“阳光明同志,你好。我是马向文。发生这样的事故,厂里万分痛心,我代表厂党委、厂委会,向王建军同志表示沉痛哀悼,也向你们家属表示深切慰问。”
他的手心有些湿冷,握手的力度适中。
阳光明伸手与他握了握,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和穿透力,清晰地传入马向文的耳中:
“马厂长,感谢您第一时间赶来。事故过程,我已经听我大哥说了。”
他的目光直视着马向文,“责任非常清晰,我姐夫王建军是在正常工作岗位上,因他人严重违反操作规程导致的不幸身亡,他本人没有任何过错,是纯粹的无辜受害者。”
马向文点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对方一开口就精准地点明责任归属,语气斩钉截铁,显然是懂行的,对工厂的事故处理流程和劳保政策很可能也非常熟悉,绝不是那种可以被轻易安抚或糊弄的家属。
“是,是,初步调查情况确实如此。厂里深感愧疚和痛心,是我们的安全管理没有做到位,才酿成如此惨剧。”
他语气显得十分诚恳,“请家属务必节哀。厂里一定会负责到底!
王建军同志的丧葬费用,厂里全部承担,会按最高标准办。
后续的抚恤金和抚恤标准,我也会亲自负责,尽全力向厂里争取最好的条件。”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稍后我就要立刻返回厂里,连夜召开紧急会议,成立专门的治丧小组,商讨事故的最终定性、抚恤方案的具体细则、葬礼的详细安排,并向上级部门报批。程序一定会尽快走完!”
阳光明静静地听着,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马向文的脸,仿佛要从对方的表情和语气中捕捉每一丝细微的信息。
等马向文说完,他平静地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马厂长,感谢您的表态。我们家属现在最需要明确的,是厂里对王建军同志牺牲性质的最终认定。”
他刻意加重了“牺牲”二字,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调,“他是因他人操作失误,在正常生产岗位上,为工厂工作而意外身亡。
我认为,这毫无疑问,应该定性为‘因公牺牲’!
这一点,是原则问题,没有任何讨论的余地。”
“因公牺牲”四个字,像一块沉重的石头投入看似平静的水面,让马向文的眼神瞬间凝重起来,瞳孔不易察觉地收缩了一下。
这个定性,意义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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