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
他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但那意思阳光明懂了。不幸中的万幸,库存被清空了大部分。
“火是啥时候起的?扑灭得快吗?”阳光明追问关键,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击。
“凌晨五点左右。是值后半夜巡逻的老钱发现的,那老家伙眼神还行。”
周大勇语速加快,“发现得还算及时!警报一拉,值夜班的、保卫科的、能抽出手的工人,全冲过去了!
水龙带接起来,厂里自备的消防沙也用上了。那布料烧起来多快?跟浇了油似的!但架不住人多手快,顶多半个钟头,火头就压下去了,没让它蔓延开。”
阳光明稍微松了口气:“仓库值班员呢?人没事吧?”
“人没事!”周大勇肯定地说,“六号库的值班室在最外头,靠着门。火是从里面库区烧起来的,没烧到值班室。老匡那会儿睡得正沉,被砸门声吵醒的时候,火都快灭了,人一根汗毛没伤着。”
“老匡?匡俊材?”阳光明立刻抓住了这个名字。六号库的管理员。
“对,就他。”周大勇点点头。
“起火原因呢?厂里初步有说法了吗?”阳光明的心又提了起来,这才是最关键的,直接关系到赵国栋的命运。
周大勇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耳语:“领导们第一时间都赶来了,在现场看了好一阵。开过碰头会了,初步……初步认定是电线老化,短路引起的火花,引燃了堆放的布料。”
“电线老化短路……”
阳光明重复着这五个字,眉头紧紧锁成了一个川字。
一股沉重的无力感,让他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如果这个结论最终板上钉钉,那么主管设备改造和安全、负有直接领导责任的赵国栋,最好的结局恐怕也是调离岗位,甚至可能被追究责任。
而他阳光明,作为赵副厂长一手提拔的秘书,下场不言而喻——周炳生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从一个前途无量的秘书变成边缘的“笔杆子”,只需要一场风浪。
他刚刚凭借在《工人日报》上发表的四篇文章,而在厂里初步站稳的脚跟,眼看着即将带来的光明前途,必然会化为泡影!
周炳生那落寞的身影,此刻显得如此清晰而具有压迫感。
周大勇看着阳光明骤然凝重的脸色,也猜到了他的担忧,宽慰道:“损失比预期小,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领导们还在小会议室开会,门关着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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