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察觉的近乎恳求的意味:
“韩主任,周师傅,小阳……毕竟同事一场,在一个屋里头待了这么多年,最后这点情分……我想,大家能不能……意思意思?
不拘多少,几块钱,或者几张粮票、油票啥的,凑一点,托人给他家里捎去?
听说他老娘的身体一直不大好……多少……也是一点心意。就当是……送送他?算个了结?”
阳光明沉默着,必要的时候,他的那颗心硬如铁石。
他内心平静无波,甚至觉得张玉芹的提议有些多余,像是对既定结局的一种软弱无力的粉饰。
对李卫东,他没有任何怜悯,只有一种隐患彻底清除后的冰冷的平静,像擦拭干净的刀锋。
但他不会让这种情绪流露分毫,脸上保持着一种符合年龄的、略带沉重的默然。
韩鸣谦端着那个印着“先进工作者”红字的搪瓷茶杯,看着杯口氤氲的热气袅袅上升,眉头习惯性地微蹙着,形成一个深刻的褶皱。
他显然极不愿再与“李卫东”这个名字产生任何形式的关联。
但张玉芹的话,带着一种朴素的人情压力和同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他沉吟了足有半分钟,手指在温热的杯壁上摩挲着,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
“私下里,力所能及,帮一把他家里,也算……仁至义尽了。
但记住,仅此而已。
不要声张,不要有任何书面或形式上的东西。悄悄办了,就完了。”
这就是默许了。
周炳生一直低着头,听到这里,他推了推鼻梁上厚重的黑框眼镜,依旧没说话,但他始终记得李卫东曾经帮助过他。
他慢吞吞地从洗得发白的中山装上衣内袋里,掏出一个用蓝布缝制的、边角磨损的小钱包。
他的动作带着一种老知识分子特有的、近乎刻板的认真。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钱包,从里面仅有的几张纸币中,抽出两张皱巴巴、边缘都起了毛的五元纸币,轻轻地、几乎无声地放在自己面前的桌面上。
张玉芹立刻像是松了一口气,脸上挤出一点感激的神色,连声道:“谢谢周师傅!谢谢!”
她自己也急忙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印着小碎花的旧布钱包,手指在里面摸索着,数出三张一元纸币和几张半斤的魔都市粮票,也放在桌上。
阳光明也行动起来。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拉开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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