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
在这个年代,算是既体面、实用,又不会太过招摇扎眼的“礼数”。
最关键的是——它们的来源,可以含糊地解释为“朋友帮忙调剂”或者“家里匀出来的”,不会引起太大的波澜。
他将意念包裹的米线和核桃仁取出,沉甸甸的分量瞬间坠手。
他仔细地将它们塞进那个半旧的军用挎包,原本干瘪的包身立刻变得鼓胀而充实,布料被撑得紧绷绷的。
循着记忆中的路线,阳光明七拐八绕,走进了周炳生家所在的弄堂。
脚下的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光滑,在午后斜阳下泛着温润的微光。
空气里混合着各家各户煤球炉燃烧后飘散的烟味、晾晒衣物上肥皂的清新气息,还有墙角阴湿处苔藓的淡淡腥气,共同构成了弄堂生活的独特底味。
他叩响了那扇熟悉的黑漆木门,门板上的漆皮已经剥落了不少,露出底下深色的木头纹理。
“谁呀?”里面传来周师母略带沙哑的声音。
“周师母,阿拉阳光明。”
门“吱呀”一声开了。
周师母瘦小的身子裹在一件洗得发白、几乎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蓝布罩衫里。
看到门外站着的阳光明,她那张刻满生活艰辛的脸上瞬间掠过一丝明显的惊讶,随即堆满了热情又带着点拘谨的笑容,眼角细密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哦哟!小阳同志?你怎么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她一边侧身让开通道,一边朝屋里扬声喊道,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老周!老周!小阳来了!”
阳光明迈进小小的天井。天井不大,一角放着几个破旧的瓦盆,种着几棵蔫蔫的葱蒜。
他还没走到客堂间门口,就听到一阵婴儿“咯咯咯”的清脆笑声,中气十足,带着小兽般的无邪活力,毫无病态的虚弱感。
他脚步不由得一顿。
只见周炳生正抱着孙子小宝站在客堂间中央。
他微微佝偻着背,布满岁月痕迹和老茧的手指,笨拙地、小心翼翼地逗弄着怀里的孙子。
小宝穿着干净的小褂子,小脸蛋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转着。
小胳膊小腿有力地挥舞着,去抓爷爷那根逗弄他的粗糙手指。
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只有他自己懂的语言,精神头十足,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健康的、蓬勃的生命力。
哪里有一丝一毫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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