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到旺角,转入窝打老街,在亚打街红绿灯前。林天盛缓踩油门,减速停下,砰,一声轻响。
陈安全蹙着眉头,手扶枪袋,推门走下车,回头看向追尾的后车。
“干,干,干!”只见干迪穿着灰色碎花衬衫,黑夹克外套,朝地上啐了口唾沫,满脸晦气地走上前,双手抱拳,谄媚道:“对唔住,对唔住阿sir,系我没长眼睛,我的错!”
林天盛走到车尾,盯着挂着金链,戴着劳力士,方脸浓眉,表情欠揍的新记草鞋,冷声道:“干迪,我第一天O记报道,就想要给我挑事啊。”
“呀,盛少!”
干迪瞪大眼睛,装作惊讶,上前敬礼:“好久未见呀,探长。”
“讲道,什么事。”林天盛道。
干迪连忙摆手:“没事啦,不小心追尾。”
“阿全,叫交警。”
干迪拦在中间,讨好道:“sorry呀,林sir,我没驾照的,叫交警都没钱赔。唔好意思弄坏你车,干脆我的赔你好了。”
林天盛看向最新款的银色宾利,笑脸盈盈:“行贿呀?”
干迪凑上脑袋,低声道:“物归原主而已,我大佬有办法干干净净的过户。开什么雪佛兰啊,丢面子,开宾利,绝对不赛车。”
林天盛双手插袋,表示拒绝:“过谁名下,我都不敢开。”
“卖掉都冇事咯,随便你。”干迪道:“耀兴哥叫我带句话,以前投资的钱,全都挣回来了,给个账户,马上转给你。”
“喔,挣多少。”林天盛扬起眉头,挺感兴趣。干迪小声:“总共一千三百万,够不够?”
“原封不动,连一毛利息都没啊?”林天盛暗自盘算,一千三百万,大抵是当年五毒探长和四大沙展被吃掉的总数。
其中沙展们每位大概一百多万出头,余下八百万全他一个人的。在八零年,八百万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在七十年代,更是天文数字。干迪小心问道:“盛少觉得多少利息合适?”
“翻一倍,勉勉强强吧。”
干迪楞了一下,爆粗口道:“干啊,两千六百万,要不要这么黑?我大佬都没两千万身家,怎么掏给你啊。”
江湖大佬,威风的是位置,不是人。新记的湾仔区堂口,随随便便年收数千万,但留在陈耀兴手上不见得有八位数。
“冇啊。”
“那就不要讲和咯。”林天盛猛地招手:“带走,他妈的敢袭警,先收监再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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