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米主炮虽然低垂,但那黑洞洞的炮口却像是一双双冰冷的眼睛,死死盯着海面上那座巨大的钢铁浮岛。
“瓦良格”号就在那里,像一头被困在浅滩的巨鲸,沉默,孤寂。
“陈先生,最后五分钟。”穆斯塔法抓起无线电对讲机,声音顺着电波传到陈山的指挥船上,带着猫戏老鼠的傲慢,“如果还没看到我不记名债券的转账记录,我就要下令拖船切断缆绳了。”
“到时候,这艘失去动力的巨兽会撞上岸边,还是沉入黑海喂鱼,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无线电那头只有电流的沙沙声,没有任何回应。
穆斯塔法冷哼一声。中国人,总是把钱看得比命重。但他忘了,这里是奥斯曼的旧土,不是他们做生意的维多利亚港。
“打开火控雷达。”穆斯塔法放下对讲机,整理了一下领带,“锁定那几艘拖船。给他们一点‘压力’。”
“滴——滴——滴——”
刺耳的雷达锁定警报声瞬间响彻海面。那是现代海战中开火前最后的通牒。
货轮指挥室内,红色的警报灯疯狂闪烁。
陈念死死抓着海图桌的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看着窗外那些在夜色中逼近的巡逻艇,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
“爸!他们开火控雷达了!这是要动真格的!”陈念声音发干。
陈山坐在真皮沙发上,甚至没有抬头看一眼窗外。他正在用一把精致的小银剪,慢条斯理地剪掉雪茄的头部。
“火控雷达?”陈山嗤笑一声,“那是吓唬小孩的玩具。”
“可是……”
“阿念,记住了。”陈山划燃火柴,火光照亮了他那张平静得近乎冷酷的脸,“当一个人手里只有枪的时候,他会迫不及待地把枪口顶在你脑门上。但当一个人手里握着核按钮的时候,他只会安静地看着你。”
陈山深吸一口气,吐出一团浓烈的烟雾。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时间到了。”
陈山拿起手边的卫星电话,按下了免提键。
“弗拉基米尔,还是那个价。撞沉一艘,一百万。撞伤一艘,五十万。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狂野的俄语大笑,伴随着巨大的引擎轰鸣声:“老板!您就瞧好吧!这种精细活儿,我们在北冰洋经常干!这就给这帮突厥人上一课!”
下一秒。
没有任何通报,没有任何减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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