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去咬人,去打破户部的铁板一块!能咬下多少肉,就看师父的本事和决心了。
一旦成功,师父才能在户部真正站稳脚跟,与于敏中分庭抗礼,从而达到陛下想要的“平衡”,甚至……真正为陛下所用的、一把更听话的刀?
而陛下选择在这个时候对户部、或者说对于敏中背后的势力动手,其对太子的态度,就颇为耐人寻味了。是警告?是削弱?还是……有更深的意图?这后面的政治漩涡,让人不敢深思!
王明远这才发现,自己还是将那位深居宫闱的老皇帝想得过于简单了。
他们所有人,包括师父,包括他自己,甚至那些死去的兵士、受灾的百姓,或许都只是这盘大棋上的一枚棋子。而那位高坐龙椅的皇帝,虽然年事已高,但这制衡之术、这借力打力的手腕,怕是已臻化境。
崔显正将王明远脸上的震惊与恍然尽收眼底,知道这个聪慧的弟子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凶险。
他叹了口气,语气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所以我才说,这潭水,深不见底。不过,现在多想这些无益。你我师徒二人都只是棋盘上的子,是过河的卒子,只能顺着大势往前走。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救灾、防汛,稳住局势。那些从各坝段查封的物料样本、相关账册钱粮记录,我已命人严加看管,不日便会密封送往京城。待汛情稍缓,再逐一盘查清算。”
王明远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点了点头。师父说得对,无论朝堂如何风云变幻,眼下保住滹沱河两岸百姓的身家性命,才是第一要务。
“此次奉旨办案,不止我这一路钦差,”崔显正补充道,“靖安司也在暗中配合行事。我来之前,便接到他们密报,这整个滹沱河流域,类似你们昨日所见那种内部早已被蛀空的险工段,比比皆是!唉……”
他重重叹了口气,脸上满是忧色,“接下来,你我师徒二人,怕是又有得忙了,这注定是一场硬仗。”
之后,崔显正又仔细询问了王明远和陈香在工地上勘察的一些技术细节,特别是关于那劣质防水胶泥的判断依据。王明远一一作答,并将陈香那个土块对比实验的结果也详细告知。崔显正听得非常仔细,不时追问几句,眼中时而闪过愤怒,时而露出深思。
师徒二人又聊了些京中近况,崔显正嘱咐王明远日后务必更加小心谨慎,这才让他离去。
王明远回到与陈香同住的简陋帐篷,陈香还未睡,正就着油灯翻阅一些沿途收集的水文数据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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