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侥幸和得意,哼了一声,在衙役的簇拥下离开了堤坝。
……
走出一段距离,几人仍忍不住勒马回望,看着那道刚刚用血肉之躯勉强堵住的、依旧千疮百孔的堤坝,以及坝上那些疲惫不堪的兵丁身影,久久没有说话,只是紧握缰绳的手,指节俱已发白。
然而,更让他们心沉谷底的景象,还在后面。
一行人打马绕过主河道,试图查看周边支流情况。刚行出不到十里,便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目光所及之处,几条支流河段上,那些根据档案记载约是三、四年前修筑的小型堰坝、护村堤,此刻已有多处彻底崩塌溃决!
浑浊的洪水如同脱缰的野马,肆意奔腾,将原本的良田、村舍无情吞噬。
远远望去,低洼地带已是一片泽国,水面上漂浮着断木、杂物,甚至隐约可见倾覆的屋顶。一些地势较高的地方,挤满了惊慌失措、无家可归的百姓,哀嚎声、哭喊声随风隐隐传来,凄厉刺耳。
这些支流小坝,正是王明远和陈香根据材料性能衰减模型推算出的、安全使用年限在三到五年的“临界点”工程!
现实残酷地印证了他们的推测,这些使用劣质材料修筑的堤坝,在数年风雨侵蚀和此次暴雨考验下,果然不堪一击!
“混账!这群天杀的蛀虫!”罗乾双目赤红,猛地一拳砸在马鞍上,健马受惊,唏律律一声长嘶。他胸中郁愤难平,这些垮塌的堤坝背后,是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是多少田产化为乌有!
王明远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尚未愈合的伤口,剧烈的疼痛却远不及心中的无力与愤怒。
他们拼尽全力,勉强保住了县城主坝,却无法阻止这些支流小坝的溃决,无法挽救这些无辜百姓的损失。这种明知悲剧会发生,却无法完全阻止的感觉,令人窒息。
陈香脸色苍白如纸,望着远处的泽国,嘴唇微微翕动,清冷的眸子里充满了痛楚,他喃喃道:“……数据无误,可终究……晚了一步。”
现实比模型更残酷,代价是活生生的家园被毁!
“赵百户!”罗乾强忍悲痛,“你立刻带一队弟兄,驰援受灾最重的村落,尽力抢救百姓,维持秩序!记住,优先救人!”
“得令!”赵百户虽已万分疲惫,但仍毫不犹豫地带着一队残留的兵士朝着灾情最重方向冲去。
但对于王明远三人来说,当务之急,已非局部抢险,而是必须立刻将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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