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远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顶门,眼前阵阵发黑。
他王明远寒窗苦读十余载,谨守圣贤教诲,洁身自好,如今好不容易金榜题名,眼看前程在望,竟要在这等不明不白的情况下,与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拜堂成亲?!
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不过很快便听闻前方传来一阵女子和老者的吵闹声,最终还是没有拜堂,王明远心中长吁一口气。
很快,王明远感觉自己又被架了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某个方向挪去。
不知又过了多久,似乎是被扶进了一个更加安静,但香气愈发浓郁的房间。他被安置在一张柔软的床榻上,身体陷入厚厚的锦被中,四周好像都是红色。
周围嘈杂的人声渐渐退去,房门被轻轻合上的声音传来。
世界,仿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红烛燃烧时偶尔爆开的噼啪轻响,以及……身边另一个清浅的、似乎带着几分迟疑的呼吸声。
这是?洞房?
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他王明远一日之内,竟要经历这最后两桩?
只是这“洞房花烛”,非但不是喜,反倒成了绑缚他的枷锁,成了天大的笑话!
一股巨大的屈辱和无力感,几乎要将他吞噬。
王明远拼命凝聚着涣散的意志,牙齿用力咬了一下舌尖,剧烈的刺痛让他混沌的脑海终于彻底清明了一丝!
眼睛也终于勉强睁开了一条缝隙!
映入眼帘的,是满室刺目的红,龙凤喜烛高燃,映得屋内如同白昼。
而就在他身旁不远处,那个穿着繁复华丽大红嫁衣的身影,动了一下。
下一瞬,王明远几乎要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只见那新娘,竟似乎全然不顾什么新妇礼仪,自己抬起手,干净利落地一把将罩在头上的大红盖头扯了下来!
盖头滑落,露出一张脸来。
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肌肤胜雪,五官精致得如同画里走出来的一般。
尤其是一双眸子,清澈明亮,此刻却带着几分审视、几分复杂难辨的情绪,正直直地看向王明远。
然而,当她的目光,彻底落在勉强撑着眼皮、脸上带着些愤怒、尚未彻底清醒的迷茫的王明远脸上时,她脸上那冰冷审视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那双杏眼猛地睁大,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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