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约莫二八年华,穿着一身素雅的月白襦裙,外罩浅碧色比甲,墨玉般的青丝只用一根简单的白玉簪子松松挽起,除此之外再无多余饰物。
此刻她微微低着头,看不清全貌,但露出的侧脸线条优美流畅,肌肤细腻如瓷,只是那双低垂的眼眸中,没有什么待嫁女儿的羞涩或喜悦,反而是一片沉寂的凉意,如同深秋的寒潭。
“兰儿……”林万两停下脚步,走到女儿身边,声音沙哑,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和难以言喻的心疼。
“我的好女儿,你就……就听爹这一次,好不好?”
被唤作“兰儿”的女子没有抬头,声音依旧清冷:“爹,您这又是何苦……女儿自愿嫁入东宫,哪怕是为人侍妾,好歹也能替家里,替您担一些。太子殿下他所图不过是我们林家的钱财,女儿去了,总能斡旋一二,或许还能保全家里,不让您受牵连……”
“胡说!”老者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痛心疾首,他几步走到女儿面前,想握住她的手,却被女子微微侧身避开。
他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痛色更浓,“你……你再说这种戳爹心窝子的话!什么侍妾?那是人待的地方吗?那是火坑!是狼窝!”
他激动地指着皇城的方向,压着嗓子,却又忍不住带上哽咽:“太子……太子的性子,你当爹真的半点不知吗?他宫里那些女子,有几个是好下场的?侍妾?说得轻巧!那不过是些玩意儿,是随时可以丢弃、打杀,连宫里得脸些的大太监都不如的物件!
我林万两的女儿,我从小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疙瘩,怎么能……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受苦受罪,看人脸色,连性命都捏在别人手里?!”
他望着女儿低垂的头颅,纤细的脖颈显得那般脆弱,心中大恸,声音不由得软了下来,带着无尽的苍凉和哀求:“兰儿……我的好兰儿,你打小就聪明,你娘走的早,爹答应她要好好照顾你,爹这偌大的家业,日后都是要交到你手上的……而且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啊……
爹知道你心气高,性子倔,可正是因为你这样,爹才更不能让你进那吃人的地方去苦熬岁月啊!”
老者说到动情处,老泪纵横,竟双腿一软,作势就要朝着女儿跪下去:“爹知道这事做得不光彩,委屈你了,也委屈了那位公子……可爹真是没办法了!太子那边……他看中的是咱家的金山银山!爹宁愿……宁愿把这全部家当都填进去,只求他能高抬贵手,放过你!
兰儿,就当爹求你了,就听爹这一次,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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