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实在有些腻了。
他想起狗娃的细心准备,心中一动,便从考篮底层掏出了一个小巧的铜锅和一小袋精米,还有几个油纸包。
他小心地架上那小小的铜锅,倒入清水和米,慢慢熬煮起来。
火炉很小,粥熬得很慢,咕嘟咕嘟地响着,在这寂静的号舍区显得格外清晰。
待米粒快要开花时,他打开油纸包,里面是狗娃提前切好的腊肉丁、泡发好的干贝虾米,还有几段剪得整齐的海参。
这是狗娃有次跟着崔师兄去尝了京城新开的潮州菜馆后,回来念念不忘,特意学了又加以改良的,说是天冷吃最是暖身补气,他尝过后也很是喜欢。
他将这些干货依次放入锅中,再加入少许盐粒调味。
渐渐地,一股混合了米香、肉香和海味的浓郁香气,从小铜锅里弥漫开来,随着微风,飘散出去。
这香味在充斥着墨臭、炭火味和隐约尿骚气的号舍区里,简直是一股“清流”。
很快,王明远就听到左右邻近的号舍里,传来一阵阵细微的响动。
有肚子咕咕叫的声音,有吞咽口水的声音,还有人也开始翻找考篮、显然是被勾得馋虫大动,准备也弄点热食的动静。
王明远摸了摸鼻子,心里有点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奈的暗爽。
在这冰冷艰苦的考场里,能有一口热乎美味的吃食,实在是莫大的慰藉。
要怪,就怪狗娃手艺太好,准备得太周全吧。
粥熬好了,他直接就着小铜锅便吃了起来,热腾腾的潮州海鲜粥下肚,鲜香暖糯,瞬间驱散了号舍里的寒意和连日的疲惫,感觉浑身都舒坦了起来。
刚吃完最后一口粥,天色也彻底暗了下来。梆子声响起,预示着又一天考试即将结束。
今夜,王明远感觉比昨夜更冷了些,继续裹紧了披风,和衣而卧,脑中却思绪纷繁,直至夜深才迷迷糊糊睡去。
……
翌日清晨,王明远是被冻醒的。
号舍里仿佛比昨天又冷了几分,呵出的气都带着白雾。
他赶紧起身小心活动取暖,心里暗叫侥幸,多亏了师母和定国公府送的厚衣裘袍和那双皮质手套,不然这等天气,别说答题,冻也冻僵了。
他瞥见对面号舍一位已经早起答题的考生,写几个字就要把手凑到嘴边哈半天气,或者放到那微弱的小火炉上烤一烤,效率低下不说,看着都替他着急。
他不敢怠慢,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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