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放缓,带着鼓励:“世事虽难,然我辈读书人,所求不过‘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无论外界风云如何变幻,自身学识才具才是根本。
守住本心,持身以正,谨慎前行,总能于这世间有所作为,护持想护持之人。”
王明远郑重颔首:“老师教诲,学生谨记于心。必不敢忘修身之本,无论将来际遇如何,定当竭尽所能,不负所学,不负师恩。”
从巡抚衙门出来,冬日午后的阳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白光。
王明远却觉得心头像是压了一层薄雪,凉丝丝,又沉甸甸。
师父那番话,在他心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将来要踏入的是怎样一个复杂而艰难的世道。
但师父最后的勉励,又让他迅速沉静下来。
是啊,无论外界如何,自身强方是根本,眼下,还是得先处理好游学之事。
当晚回到家,一家人围坐吃饭时,王明远便将豫西遭灾、路途恐生变故的消息说了,自然略去了师父后半段关于朝局的感慨,只强调了路途难行与可能的遭遇的麻烦。
桌上热闹的气氛顿时静了静。
赵氏首先就蹙起了眉,放下筷子,忧心忡忡:“哎呀!这……这咋又遭灾了?黄河发大水可不是闹着玩的!路上要是不太平,那可咋行?三郎,要不……咱晚点再去?等路上安生些了?”
王金宝吧嗒着旱烟,沉吟道:“晚点去也不是个事儿。游学不是一天两天,耽误久了,错过各地书院讲学交流的时间,得不偿失。”
他看向王明远,“三郎,你师父说得在理,路得走,但得更小心。原先的计划怕是得改改,绕开豫西重灾区?或者多约几个同窗结伴而行?”
王大牛一直闷头吃饭,听到这话,忽然抬起头,瓮声瓮气地开口:“爹,娘,要不……我也陪三郎一起去吧!”
桌上众人都看向他。
王大牛黝黑的脸上神情认真,搓着一双大手道:“家里现在地都佃出去了,茯茶生意也不用我-操心,酒楼这边我也帮不上大忙。我闲着也是闲着,三郎这一去起码三年,这外面这么乱,路上就狗娃一个人照应,我这心里头不踏实。有我一起跟着,啥贼人敢近身?”
他这话说得实在,赵氏一听,眼睛顿时亮了,王金宝也微微颔首,显然觉得这主意不错。
若说之前家里还需大牛这个壮劳力顶门立户,守着田产、照应着一应粗重活计,如今明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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