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约莫三十左右,只是并不起眼,和身上灰扑扑的麻布袈裟一样。
粗糙却使人心静。
“郎君。”
僧人步子停在江聿面前,不卑不亢开门见山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公主请小僧来为您把脉。”
同样的话听了无数遍。
再难掀起波澜。
但好意难却,片刻沉默后,江聿还是缓缓褪去手衣,搭在脉枕上。
人影遮挡,辞盈只能捕捉到一截霜后竹骨般冷色的腕,病态美丽。她心跳加速,只觉无比熟悉。
回过神又觉得好笑。
天底下哪有一块长大的兄妹不相熟的道理?
“郎君近日心中有思?”
尽管来之前荣安公主那头事就先叮嘱过,说这位身份特殊。僧人观察着对方面色,依旧直言不讳。
江聿点头,“是。”
不同寻常人心事被揭露后的恼怒难堪,他语气仍然温缓,“我心中确有所思,为一私情困顿久矣。”
既是私情,便不好追问。
僧人转了话锋,“我观二郎君脉象虽衰微如丝,迟而无力,但未必就到了山穷水尽无可转圜的地步。”
这话一出,不说后侧竖着耳朵,身子快要贴倒屏风的辞盈,连江聿自己都愣了一愣,旋即轻笑。
“承禅师吉言。”
这是第一个说他身上奇毒有力回天的。
这反应实在平淡。像是为了增添可信度,僧人又道,“莫徭蛮者,依山险为居,多擅异术。郎君身上的奇毒,便源于莫徭,名为不见春。”
“阳气者,若天与日,失其所,则折寿而不彰。不见春顾名思义,使中毒者七脏有寒,侵蚀脏腑而死。”
和那种爆发性的烈毒不一样,更像一场温柔漫长的酷刑折磨。
鸣泉急切追问,“那、那可有解法?”
对方摇头,“此毒虽有寒之证候,却与寒证截然不同。有关记载甚少,众说纷纭,当下还从没听说过,有谁中了不见春能活过二十五岁的……”
话音刚落,鸣泉面如土色,身子后仰险些跌坐在地。
郎君已过及冠之龄!
恰在此时,屏风后细弱一声叫唤,紧接着书卷被撞翻在地。动静不算大,但在四周落针可闻的情况下,显得格外突兀。
几人俱被吸引去注意力。
光亮晦暗,描有青蓝群山的漆画上,赫然映出一道朦胧纤影。即便隔着重重山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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