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修长城’(打麻将)?去吧!”祝一凡挥手。
“俄滴神呀!真开过光啊!你简直是我亲领导!”关青禾双眼放光,“怎么样?带个小驴?输赢对半分?”
“这是变相给我塞钱?行啊!”
“承你吉言!算你一股了!”关青禾兴奋伸出双手。
“耶!”两人像地下党接头,响亮击掌。
4、
翌日,黎明召开了交警中层干部会。议题无关痛痒,省厅的常规任务。他开会的目的,只是想在这暴风雨前的最后时刻,摸摸底,看看自己这面摇摇欲坠的“帅旗”是否还有一丝号令的余威。
结果,王谦谦恰到好处地“病遁”缺席,信号冰冷而清晰。
黎明挥了挥手,声音里透着一股被抽干力气的疲惫:“散会。”
会议室瞬间空了一半。那些昔日散会后立刻围拢过来、目光热切的下属,此刻如同蒸发。走廊外寂静得令人窒息。会议室只剩下黎明和祝一凡。
他踱到窗前,望着外面骤然倾盆而下的暴雨,指尖的烟灰簌簌落入养着几尾锦鲤的白瓷缸。鱼群受惊乱窜,搅浑了水面倒映的那张金灿灿的“年度先进集体”奖状,连同他在水影中那张骤然苍老了几分的脸。
希冀彻底熄灭了。那场关于晋升的梦,连同那张无形的牌桌,已被人轰然掀翻。他精心编织的人脉,苦心经营的布局,在更高层面的角力中,脆弱得不堪一击。原来自己也不过是别人棋盘上的卒子,前进或后退,生死成败,都操于他人之手。湖跺的官场,从无真正的赢家,只有暂时未被替代的过客。
“被人掀了棋盘啊。”他碾灭烟头,笑纹里嵌着七分苦涩三分自嘲,更深的是看透后的麻木,“都听说了吧?连守城的老卒,都给换成了过河的卒子。”他看向祝一凡,眼神复杂,有未竟的遗憾,有对后辈的忧虑,更有对这方天地规则的无力感。
祝一凡沉重点头。
“一凡,外面的账…都结干净了?”黎明的声音带着尘埃落定后的沙哑。
“彻底结清,不留隐患。”祝一凡郑重回答,试探着问,“您…还会分管我们吗?”
“屋漏偏逢连夜雨啊!”黎明发出一声短促的、近乎绝望的苦笑,那点强撑的体面彻底剥落,“老陈嘴不严,全特么交代了!一凡,我被人…偷家了!连根骨头都没剩下!”晋升无望,调离在即,连苦心经营的最后一点地盘也宣告易主。
“老领导,没啥!风水轮流转!这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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