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益闻言,脸上多了些惊奇之色。
哪怕是为官多年者,被他如此晾着,也会有惊慌之色。
可见这姓刘的书生是何等的坚定沉着。
称赞完刘子吟后,胡益便又暗赞:“陈知府果有识人之才。”
放下手中毫笔,旁边立刻有人递给他温热的湿毛巾,胡益接过后将手擦干净,随手丢到桌子上,便大跨步往外走。
不过他并未直接去花厅,而是在花厅旁的偏房里坐下,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开门见山问道:“倭寇已入诏狱,尔等为何还留在京中?”
并未问刘子吟姓甚名谁,更不需露面。
加之责问的声音突然响起,那股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威压便极强。
刘子吟果然站起身,低头拱手行礼道:“回禀大人,在下来京的任务还未完成,不敢回松奉。”
正是按胡阁老的预想答话,只是并没有预想中的惶恐。
胡益的声音再次在前厅响起:“还有何任务?”
刘子吟朗声道:“沿海百姓深受倭寇侵扰之苦,此次大捷,松奉知府陈大人已查明倭寇背后乃是一名为刘茂山主使,特派在下前来向朝廷禀明,恳请朝廷派兵剿灭刘茂山,还沿海百姓一份安定!”
声音洪亮,喊完就在厅内回荡,却无一丝回应。
纵使刘子吟往常如何沉稳,此时手心也在冒冷汗。
若胡阁老就在厅内,他可依据其神情、动作乃至气势来揣摩其心中所想,胡阁老并未露面,且毫无回应,这就让他一无所知。
连胡阁老究竟还在不在,他都不得而知。
无力掌控才是最磋磨人心的。
刘子吟只能一直站着,纵使有咳嗽,也强行咽下去。
一直站到双腿酸了,卫管事才进来将刘子吟送回糖铺子。
卫管事的神情与来时并无异样,更让刘子吟无从辨别。
忐忑、焦躁等情绪折磨着刘子吟,让其咳了一整夜,翌日便彻底病倒。
陈知行帮他喂药时便劝道:“刘先生若撑不住,我就写信给砚老爷,让他再派人前来。”
刘子吟用帕子捂着嘴,连着咳了好一阵,将一张苍白的脸咳得通红,才渐渐停歇下来。
连着喝了好几口热水,缓过劲来后,摇头道:“除了东翁,松奉无人可接下此重担。”
陈砚身为松奉知府,不得擅离职守。
“哎!刘先生再如此忧思,身子就要彻底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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