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荷色的绫罗瞬间被染得狼藉。
酒液沾湿了领口衣襟,带着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秦静娴下意识后退一步,眉头倏然蹙起,身上的凉意与狼狈让她脸色微沉。
那丫鬟尖叫一声摔倒,托盘哐当落地,杯盏碎裂一地,清脆的响声惊得周围的女眷纷纷侧目。
她顾不上膝盖的疼痛,连滚带爬地跪直身子,惨白着脸连连磕头。
“小姐恕罪!小姐恕罪!奴婢该死!奴婢走路不稳,冲撞了小姐,求小姐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额头磕在青石板上,不一会儿便渗出了血丝。
宁如烟见状又惊又怒,扶住秦静娴的胳膊,上下打量着她。
“静娴,你没事吧?有没有烫到?”
说着便掏出帕子去擦拭她身上的酒渍。
秦静娴摇摇头,抬手拂去衣裳的酒液,目光落在跪地求饶的丫鬟身上,语气算不上温和,却也没有盛气凌人的斥责。
“起来吧,仔细磕坏了额头。”
她素来不是爱苛责下人的性子,只是无端被泼了一身酒,难免有些不悦。
丫鬟哪里敢起身,只一个劲地磕头,哭声都带了颤音。
“奴婢不敢!奴婢罪该万死,求小姐责罚!”
这动静闹得不小,很快便引来了待客的韩夫人。
韩夫人一身枣红色织金褙子,发髻上簪着赤金镶珠钗,面容端庄。
她远远瞧见这一幕,眉头当即拧成了川字,快步走过来,扫过秦静娴身上的狼藉,又落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丫鬟身上,脸色瞬间沉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韩夫人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威严,周遭的女眷们不由安静下来,大气不敢喘。
丫鬟吓得魂飞魄散,磕头磕得更急了。
“夫人饶命!奴婢方才脚下打滑,不小心将酒水泼到了秦小姐身上,奴婢罪该万死!”
“脚下打滑?”
韩夫人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府里的青石板日日都有人擦洗,怎么偏就你走不稳?分明是你做事毛手毛脚,心不在焉!秦小姐宽宏大量,若是换了旁人,岂不是要让我韩府落个怠慢宾客的名声?”
一番话训得那丫鬟面如死灰,瘫在地上几乎要晕过去。
宁如烟打圆场。
“韩伯母息怒,这丫鬟也不是故意的,想来是寿宴忙碌,一时失了神。”
秦静娴也顺着话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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