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沈正泽会问及自己深夜前来的缘由,或是至少会拿起一块枣泥糕尝尝,可对方偏偏只说了这么一句,便陷入沉默,显然是在刻意回避。
他心中暗叹一声,知道这位表兄向来油盐不进,今日之事怕是难办。
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顾天星轻轻咳嗽了一声,打破了室内的沉寂,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多了几分诚恳。
“表兄,我今日深夜前来,实则是有一事相求。”
他说着微微垂下眼眸,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急切,“是为盛伯父的事情。表兄能否看在往日京中相交的情分上,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沈正泽缓缓抬眸,视线落在顾天星脸上,素来清淡如寒潭的眸子此刻凝聚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带着千钧之力。
“律法面前,无分情分。”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金石般的质感。
“盛飞鸿罪有应得,按律处置并无不妥。此事,我不能徇私。”
“表兄!”
顾天星急了,往前凑了两步。
“盛家与顾家素有往来,盛伯父向来稳重,此次或许只是一时糊涂罢了。”
他双手微微攥紧,“您只需稍稍通融一下,减轻些刑罚,盛家与顾家定会对您感恩在心,日后但凡有能用得着的地方,必然在所不辞!”
“没有通融的余地。”沈正泽打断他,语气冷了几分。
“为官当守本分,若因私废公,如何对得起朝廷的信任,对得起百姓的期盼?”
他指尖重重叩了叩案上的卷宗,“盛飞鸿之举,藐视律法,若不严惩,何以儆效尤?此事休要再提。”
顾天星脸色一白,还想再劝。
他张了张嘴,正要组织语言继续游说,书房门突然被猛地推开,砰一声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大人!下毒的歹人给您带过来了!这货嘴硬得很,还敢喊冤……”
韩悠嗓门洪亮,惊雷般打破了室内的凝重。
他拎着个五花大绑的黑衣人闯了进来,脚步急切,青竹扇还别在腰间,随着动作晃来晃去。
刚跨进门,目光扫过室内,才瞥见站在一旁的顾天星,动作猛地一顿,脸上怒气瞬间敛了大半,嘿嘿笑了两声,语气缓和了些。
“顾二公子也在?倒是巧了,正好一起听听这歹人的丑事!”
被他拎着的黑衣人踉跄了一下,重重跪倒在地,膝盖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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