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稀粥,又指了指那粗糙的窝头:
“这是乡亲们能从牙缝里省出来的心意!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
说完,他不再多言,率先捧起粗陶大碗,“呼噜呼噜”地大口喝起那寡淡的稀粥,然后又拿起一个黝黑的窝头,毫不犹豫地咬了一大口。
窝头入口,粗糙的麸皮摩擦着喉咙,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涩味,确实难言美味。
但何卫国脸上没有丝毫嫌弃的表情,反而吃得很香。
他不由得想起当年在部队的时候,尤其是在朝鲜战场上,冰天雪地里,一把炒面一把雪,能有个冻得硬邦邦的土豆都是美味,多少战友饿着肚子冲锋……
跟那些艰苦卓绝的岁月比起来,眼前这热乎乎填肚子的窝头和稀粥,已经是难得的美味,是和平年代里乡亲们沉甸甸的情谊。
何卫国这边大口吃着,用实际行动做出了表率。
赵晓东、孙进步、周铁柱和吴大国几人互相看了一眼,也都收敛了心思,有样学样,捧起碗,拿起窝头,努力做出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尽管喉咙被麸皮剌得有些难受,但谁也没有再流露出异样。
王社长看着何卫国真诚的态度和队员们努力适应的样子,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脸上的窘迫稍减,化作更深的感激。
吃完饭,天色已经完全黑透。
打谷场那边传来了集合的哨声和嘈杂的人声,公社干部们显然还要连夜开会,估计是抓紧安排各生产队领取化肥后的具体施用计划和接下来的春耕生产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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