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心无慈悲,袖手旁观,不如南人善良细腻。”
朱翊钧两手一摊:“顾卿,你的长篇大论,能比人家好理解么?枯燥乏味的引经据典,能比人家诙谐的说辞更易让百姓分享么?”
顾宪成怔然。
他虽然不懂什么叫理解成本,什么叫趣味性,但确实立刻便想通了皇帝说的道理。
“就某一儒学观点与同道议论钻研”和“把某一理念大规模宣扬给百姓”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深谙士林那一套,却未必适应民间舆论。
想到这里,顾宪成颇有些难堪地拱手受教:“陛下教诲,臣醍醐灌顶!”
朱翊钧摆了摆手:“路数没错,回去再想想具体的法子吧,待朕行至南京,再重新报来。”
舆论的高地确实需要占领,甚至和朝中反柔克之事,是相辅相成的上下两条线。
事情千头万绪,干脆一股脑扔给何洛文、顾宪成这批先行官先研究着。
顾宪成不知道皇帝寄予厚望。
他见皇帝结束了指点,便躬身行礼告退。
……
皇帝打发完顾宪成,众人也回到了兴化禅寺。
兴化寺有六进院落,殿阁上百间,朱翊钧随便找了个大殿,将河道总理潘季驯、漕运总督胡执礼、副都御使陈吾德、工部侍郎万恭、河南巡抚邓以赞、值行在中书舍人孙继皋,全都叫进了殿内。
众人刚一站定,皇帝直接大袖一挥,口出凌厉之词:“闲话朕也没功夫说了,朕一路巡视过来,发现徐州的问题不小,官场、漕运、粮储、工程处处漏风。”
“尤其徐州地处黄河、运河交汇之地,事关国运命脉,明晰之前实不敢大动干戈。”
“只好将诸卿唤来,为朕分忧。”
众人面面相觑,不安之色迅速爬上面庞。
副都御使陈吾德性子最硬,率先出列,接上皇帝的话茬:“还请陛下明示,怎么个问题不小,怎么个处处漏风?”
话音落地,也不用皇帝示意,魏朝已经捧着誊写好的张詹的奏疏上前,逐一分发。
朱翊钧趁群臣翻阅奏疏,冷着脸道:“这些都是一位管河郎中的奏疏。”
“其言,国家两都并建,淮、徐、临、德,实南北咽喉。自兑运久行,临、德尚有岁积,而徐州二仓无粒米,请自今山东、河南全熟时,尽征本色上仓。”
临、德二仓积米五十万石,徐州水次仓已然见了底,这等消息轻易被张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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