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经验已经很成熟了。
众人正交换眼神,各有思量。
这时。
张居正再度开口道:“至于朱希忠之事……”
“地方弹劾,其见闻未必真,各中曲折,亦不能仅凭地方弹劾而议罪。”
“事涉宗室,钦差,不宜揭辩。”
“那便召朱希忠回京,当廷陈述原委,由陛下圣断罢!”
这话一出口,方才还跃跃欲试的言官,立刻偃旗息鼓。
还等着这位元辅包庇一番,他们再“仗义执言”呢。
这么快就将朱希忠放弃了,实在出乎他们意料。
只可惜刷名望的机会没了。
王之诰倒是心中舒坦了一些,当初皇帝劝他国法为重,儿子该流放就流放,大不了再生。
现在也该让皇帝尝尝问罪心腹,国法为重的感觉了。
大理寺卿陈一松,也为维护三法司威严,而略感满意。
正当众人心思各异的时候。
文华殿御阶侧面,司礼监掌印张宏去而复返,也不知方才在侧殿作甚。
只见张宏径直在走到御阶上,对着皇帝空位行了一礼。
而后起身上面对朝臣。
张宏神色悲悯,缓缓开口道:“诸位的议,咱家本没资格插嘴,不过……”
“咱家方才得信,成国公在湖广查案时,遭遇岷府恶贼袭杀,伤及耳髓,数日不缓,重伤难治。”
“半月前,薨了!”
……
朱翊钧抬眼看着文华殿的方向。
他今日给湖广的奏疏下廷议,文华殿此刻想必已经如火如荼了。
不过朱翊钧并不担忧。
张居正办事,他还是放心的。
窗外云卷云舒,朱翊钧好一会才收回目光。
又重新看向跪在地上的张四维。
“忠君爱国”的张尚书,在致仕之前,特意入宫,辞别皇帝。
朱翊钧自然没有不允许的道理。
此刻相见,张尚书情真意挚,皇帝礼贤下士。
一副君臣相得的景象。
张四维还在伏地陈情,言辞恳切:“……流弊之已极,颓风之当反。”
“当此圣代,际此明主,臣本欲辅弼圣君,再辟混沌,经纶草昩。”
“惜哉我父,罹于宪典,终遭显戮。”
“臣亦不得尽展其用,此天为之,臣不得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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