挎一袋驽矢,就这样跳入水中,奋力向对岸划去!
此时其实水已经很凉,但是穿的多了,容易溺亡,棉絮一沾水太重了。
白沟河上,尽是一张张挤满甲士的简陋木筏,尽是浮动的人头,尽是拼死向北的雄烈意气!
此时谁也不惧冷了,浑身热血沸腾。
在他们身后,后续的那些木筏,接二连三的撞上北岸。
而最先登岸的那十余弩手,已经身上插满了箭矢,不少人就跪在水中,垂下头来,手中仍然紧紧的保持着弩机。
那一小片水域,已然被染得晕红。
而更多弩手,大喊着纷纷跳入水中,卷起浪花,舍死忘生的就朝前突击!
那百余名女真甲骑只是拼命开弓拦射,转瞬之间,不少人就已经射完了一撒袋的羽箭。
但是涌上河岸的定难军骑兵却越来越多,或站或跪在河岸上持弓持弩而射的弩手也越来越多!
绷的一声厉响,一名宗翰手下的女真蒲里衍拉,竟然生生断了手中骑弓,断弦抽打在脸上,卷出一道血痕。
他的手掌也全是血痕,此时狠狠丢弓抽刀,狂喊一声:“这些西蛮子都疯了!都是疯狗!”
嘶吼声中,一支弩箭穿透了他的喉咙,朝后死死地倒了下去。
“渡河!渡河啊!”定难军上下,高声呼喊着渡河,然后奋勇而行,人人争先。
也难怪那蒲里衍大骂疯狗,这些定难军确实足够疯狂,作为对手,看着确实可怖。
他们面目狰狞,眼睛瞪的老大,有时候身上中箭,好像也不觉疼痛,拔出来就继续冲。
甚至拔的时候,被倒刺带出肉块来,都恍若未觉。
这种状态,女真甲士们有过,当初他们起兵时候,面对数十倍于己的契丹兵,曾经有过这种疯狂。
但是十多年了
他们早就不是那群白山黑水里,饮冰卧雪、猎虎追熊的勇士了。
每个人都有几十个奴仆,每个人都抢的盆满钵满。
他们在面对这群疯狂的西蛮子的时候,往往会感到恐惧。
他们甚至称呼对方为“蛮”。
因为从一开始,这些人就悍不畏死,有一种女真鞑子都不理解的“野蛮”。
朱令灵冷静地观察着战场,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对岸已经冲杀出一大片空地。
“杀过去!”
主帅一声令下,一名军将摘下兜鍪掷地,双目圆睁,放声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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