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板着脸沉默了片刻,他还真有些舍不得治这个书吏的罪,因为此小吏职位虽低,却跟了自己多年,各种文案之务相当熟练。
很多事,其实不是他这个府尹在做,都是下面的小吏在做。
大宋的官员,都是些真正的大老爷,少有亲自干活的。
尤其是文官,小吏在大宋地位低、干活重,即使是汴梁的衙门内,也是一样。
这小吏何用得也顺手,如果突然换人肯定很不习惯,什么事儿都会慢一拍。
就好比要让郓城县令处置宋江一样,肯定舍不得,什么活都是他干,而且干的还好。
况且小吏确实没做什么大奸大恶之事,不过是贪点钱财罢了,各个衙门的小吏谁不钻空子弄点钱?
这要是别的官员,肯定管都不管,何确实有些原则,所以才会稍显犹豫。
跪在地上的小吏虽然认错态度良好也很恭敬,可是从神情看来并不怎么害怕,在衙门里混了多年也不是白混的,他当然知道事情轻重,这种事儿认认错就行。
果不出其然何想了一会儿还是说道:“把收的钱还了,此事先记下,别再有下回!”
小吏忙磕头道谢,拍了一番马屁了事。至于还钱,他也没有这个打算,那西域来的商队有的是钱,在汴梁广交关系,实权衙署的小吏都有得拿,不知道是谁这么损,告到了府尹那里。
不料事情并非意料中那么轻巧,很快就有御史大夫弹劾何徇私包庇书吏受贿道德败坏…这种小事居然弄到了御史台,何本人都惊呆了。
御史这么闲了么?而且这件事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很快宫里下旨将枉法的小吏严惩,皇城司提举竟然亲自手令将小吏逮捕入狱,又以勾结胡人等等数列罪状将纳贿升级,就差没有叛国罪了。
何的罪过,也越来越大,弹劾他的奏章雪花一样飞到御前。
何本来打算不管他,清者自清,但是没过几天,朝廷的旨意下来了,直接将他贬黜出京!
到沧州任团练副使,属于是一撸到底。
大宋的文官,极少因为这种错误,而被如此重罚。
何就是再迟钝,也看出来了,是有人在整他。
想到宇文虚中前几日的话,何不禁感到一阵后怕。
如今的朝廷中,定难军的势力,竟然发展的如此之快了么?
联想到前几日弹劾他的,大多是河东籍的官员,他更是冷汗直流。
他要查杨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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