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踩着水车,胳膊挂在一根粗壮竹竿上,正在磨制面粉。
吱呦吱呦的响声里,陈绍的脑子,也和这水车一样,快速转动。
张觉要是能保住,就相当于给了旧日辽国汉人,最后一块净土。
如果大宋保不住平州,至少也得把张觉保住,给辽地汉人一个投靠大宋的理由。
否则的话,张觉死了,像是郭药师、孟暖这些人,难免会兔死狐悲。
不过陈绍又想了一下,根据大宋的尿性,你越指望它做成什么事的时候,它越是跟你对着干,非得搞砸不可。
“节帅,吴璘将军回来了。”
陈绍点了点头,他自然是不用去迎接的,不一会儿,手下就带着吴璘等人进来。
陈绍从水车上下来,坐在磨坊旁,笑道:“唐卿啊,辛苦了。”
吴璘赶紧叉手道:“这是属下分内之事!”
陈绍仔细看了一下,吴璘脸色成熟不少,独自率领一支大军,劳心劳力,对人的考验和锻炼不是其他工作能比的。
这东西真看天赋,天赋不行,再怎么努力、把兵法倒背如流也没有用。
因为战场局势瞬息万变,天时地利不尽相同,对手更是不断变换,每次领兵都没有固定的公式套用。
尤其是率领大军,独自灭国,更是难上加难。
好在西州很小,体量不大,算是陈绍对灵武军和吴璘这个潜力小将的一次成功锻炼。
接下来,可就没有这么简单的仗打了。
不管大宋如何应付,最多再过一两年,女真鞑子定然会南下。
陈绍胸中,已经有了定计,到时候只能是拥立赵家新君。
狭天子能号令天下勤王,则号令之。如果不能,那也只好奉个正统皇帝,然后提兵去河东、河北和女真决战。
反正河北、京畿,这样的膏腴之地,绝对不能让与女真。
一旦让他们得手,那就真有了一统天下,彻底奴役长江以北的资源和实力了。
不管是谁,在得到河北、辽东,并且站稳脚跟之后,那就成了一个庞然大物,很难再被攻克。
当年三国初期,袁绍占据了这两个地方之后,那恐怖的压迫力就是个例子。
“来,坐下聊。”
吴璘知道他的脾气,也不和他客气,坐下之后就开始讲西州的见闻。
陈绍听得很认真,他还从萧氏那里,听到了西州其他方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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