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界星门的花田迎来了星历100年的第一场雪。
雪花落在传灯号斑驳的船帆上,融化成细小的水珠,顺着帆布的纹路滑落,像在为这艘航行了百年的老船擦拭痕迹。船舷上的火焰纹早已被岁月磨得模糊,却在雪光中透着温润的光泽,仿佛沉淀了百年来所有的日出与黄昏。
柳氏坐在甲板的藤椅上,膝头摊开着泛黄的航海日志。最后一页的日期停留在星历99年冬,字迹已经有些颤抖,却依然工整:“今日星芽的传灯四号已能独立远航,她在日志里画了我们初遇的星桥,说要带着我的日志走更远的路。”
藤椅旁的雪地里,新物种的后代正用喙啄着冰块,发出清脆的响声。这只小家伙的羽翼上,铜哨的纹路与当年的新物种一模一样,只是鸣叫的调子更沉稳些,像在延续一段跨越百年的旋律。
“柳氏前辈,您看!”星芽的声音穿过风雪,带着岁月沉淀后的温润。她如今已是满头银发,却依然习惯扎着羊角辫,只是辫子上的丝带换成了星轨银线。她手里捧着本厚厚的册子,封面上写着“星轨约定总集”,书页边缘已经被翻得起了毛边。
柳氏抬起头,看见星芽身后跟着群孩子——他们是各宇宙花田的新平衡者,脖子上都挂着小小的火焰纹徽章,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最前面的小女孩手里攥着支羽毛笔,笔杆上还沾着未干的星墨,显然是刚在日志上写下新的约定。
“回音谷的未答之问,我们找齐了。”星芽翻开册子,里面贴着无数片回音谷的岩壁碎片,每片碎片上都刻着被唤醒的话语,“您看这句‘对不起,当年不该质疑你的冰花’,我们找到了说话人的后代,他专程去冰封宇宙道了歉,现在两家人的冰花田连在了一起。”
柳氏笑着接过册子,指尖抚过碎片上的字迹。那些曾经沉睡在岩壁里的话语,如今都带着鲜活的温度:有迟来的感谢,有释然的道歉,有跨越代际的思念……每一句都像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时光里激起温暖的涟漪。
雪地里的孩子们正在堆“星轨雪人”,用星龟花田的泥土做身子,用冰封宇宙的冰棱做手臂,最后插上根星轨接力棒当鼻子。当小家伙们唱起《星轨谣》时,雪人手里的接力棒突然亮起,杖头的同心花旋转着,将百年来所有实现的约定化作光粒,洒在花田上。
“断星桥的约定也接上了。”星芽指着光粒组成的星图,断星桥的位置已经亮起连贯的光带,“小石头的曾孙发明了‘星轨粘合剂’,把当年断裂的星轨重新接好,现在每天都有传灯号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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