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姐的谷种换成了陈种,就怕她比我种得好……”镜中立刻映出他偷偷换袋的画面,柳氏笑着捶了他一拳,镜里的阿棘也正给为首者的水壶里偷偷掺泉水,两人动作如出一辙。
“该俺了!”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举着半块麦饼跑过来,“俺昨天偷吃了西域商队的葡萄干,没给钱!”镜中浮出个扎小辫的丫头,正把葡萄籽埋进土里,旁边蹲着个西域小男孩,偷偷往她兜里塞葡萄干——正是现在站在小姑娘身后的西域商贩家的小子。
柳氏看着镜中不断涌现的往事,突然想起淑妃手札里的话:“憾事如种,藏着会烂,说开了能发芽。”她转头对王院判道:“取些紫穗粉来,混着泉眼水,给镜子擦擦。”
王院判麻利地调制药水,柳氏蘸着水擦镜面,镜中立刻泛起涟漪——阿棘和为首者的身影又出现了,这次他们手里各拎着个谷袋,正往对方怀里塞,阿棘袋里是中原的耐寒谷,为首者袋里是西域的抗旱种,两人手背的疤在月光下重合,竟也是个“归”字。
“快看!”苏明轩指着镜中,“他们身后的谷仓,墙上刻着字呢!”众人凑近一看,墙上赫然是“天下谷田,一粒生万物”。
这时,紫穗谷突然齐齐弯下穗子,像在鞠躬。归谷道两侧的土地开始震动,从镜底冒出无数嫩绿的芽,有的顶着谷壳,有的裹着沙粒,却都朝着镜子的方向生长。
“是百年前没发的芽!”王院判激动地蹲下身,看着芽尖上的谷种壳——正是阿棘当年埋的那些焦种,“它们在等这些憾事说开,才能破土!”
老农夫颤抖着把拐杖插进土里,拐杖旁立刻冒出棵幼苗,叶片上还沾着焦痕。“爹,你看,长出来了……”
西域女子的帷帽影子落在镜旁,那里钻出棵葡萄藤,藤上挂着串紫葡萄,颗颗像玛瑙。
壮汉脚边的土里,冒出簇饱满的谷穗,穗粒鼓鼓的,没有一粒瘪谷。
柳氏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明白淑妃为何要焚仓——不是毁灭,是给谷种一个重生的理由。她摘下腰间的玉佩,轻轻放在镜面上,玉佩立刻融进镜中,与淑妃当年扔进火里的半块合二为一。
“轰——”镜面突然炸开金光,无数谷种从镜中飞出,有的落在牧民的羊皮袋里,有的钻进农夫的竹筐中,还有的粘在孩子们的衣角上。个穿凤纹锦袍的虚影从镜中走出,与柳氏的影子重叠,声音像从百年前传来:“记住了,谷种不分你我,土地不分南北,人心……也该如此。”
金光散去时,青铜镜上的绿锈褪尽,露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