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坤与高拱闻言陷入了沉默。
其实也就是现在高拱他亲大哥高捷没有面临此事,因此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不过两人又都是军籍出身,自然也理解武勋的尴尬处境。
像他们这样的军籍出身,还是可以正常参加科举入仕的,并且如果做到了二品部堂以上的官员,并得到皇上特许,就有机会摆脱军籍,子孙后代也不再是军籍。
但伯爵以上的武勋不同,与大明的藩王一样,他们虽享受着岁禄、世袭、赐田、免役和司法上的特权,但同时也受到了极大的限制,除了因罪夺爵之外,脱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尤其是土木堡之变之后,就算是国公也越来越被边缘化,甚至时刻受到文官集团通过言官制度监视与控制。
他们任何试图逾越界限的行为,都一定会遭到他们猛烈的弹劾和舆论攻击,哪怕是现在受皇上宠信的成国公和翊国公也不例外。
前些日子弹劾京城权贵侵占百姓利益的事情,本质上就是一场针对几位国公的政治阴谋。
或者说针对的就是翊国公郭勋。
因为最近几年郭勋实在是太跳了,尤其是最近这一年来,郭勋已经临时出任了两次大同巡抚,去办的还是没有经过文官集团朝议的事。
这就是逾越了界限的行为,是文官集团所不能容忍的事情!
“不错不错,你说的一点都对!”
鄢懋卿当即拍着严世蕃的肩膀,喜笑颜开的对无言以对的沈坤和高拱道,
“常言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我方才就是考虑到了这些问题,因此才请求二位年兄相助,这点私心就请二位年兄担待吧。”
“只要二位年兄能够阻止皇上给我封侯,日后必有厚报。”
“另外,请二位年兄放心,你们这回也并非孤立无援,回头我还会发动詹事府和稷下学宫的同僚与你们一同上疏。”
“庆儿,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了,你就将你刚才的话告诉他们,如果他们还愿认我这个部堂,就请他们务必一同上疏助我一臂之力。”
沈坤和高拱对视了一眼,这样的说法显然是打动了他们。
如此略作犹豫之后,两人终于硬着头皮向鄢懋卿施礼承诺:
“既是如此,下官怎敢不从?”
“好,很好,二位年兄请受我一拜,此事便拜托二位了!”
鄢懋卿顿时喜上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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