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万不可再如此冒昧行事!”
朱厚熜闻言叹了口气,摇头道:
“起来吧,这些年来朕在朝中做了孤家寡人,时常杯弓蛇影。”
“你这奴婢也吃了不少苦,性子也跟着越来越谨慎,越来越不敢与朕说肺腑之言了,此事亦是朕之误也,朕今后自省便是。”
“皇爷,奴婢不苦!”
黄锦更加不敢起身,甚至瞬间痛哭流涕,伏身磕起头来,
“奴婢跟着皇爷享尽了福,恳请皇爷收回此话,否则奴婢万难自处啊皇爷!”
“……”
望着这样的黄锦,朱厚熜百感交集。
他觉得如果换做是鄢懋卿,鄢懋卿应该就不会是这个反应。
这个冒青烟的混账说不定还会顺杆爬上来,当场将鼻涕眼泪抹在他的龙衮服上,还出言鼓励他好好反省,争取今后做一个知错能改的好君父。
那么,鄢懋卿究竟算是贤臣,还是奸臣呢?
他忽然想起了此前在心中暗自只给鄢懋卿规划出来的三条路:
要么成为巨贤;
要么成为巨奸;
要么给朕夭折。
现在他却越来越觉得鄢懋卿是个贤与奸之间界线极其模糊的复杂之人。
登基二十余载,他早已看清了下面这些臣子的特质。
站在大明天子的角度,他有自己的用人之道,贤臣自是不可或缺,奸臣也同样不能不用。
因为贤臣,忠的是天下,负的是天子。
而奸臣,负的是天下,忠的是天子。
同样心系天下的天子,若再有巨贤相佐,自是相得益彰。
而自私自利的天子,则必有奸臣当道,自是狼狈为奸。
可鄢懋卿不一样,这个妖孽竟能将贤臣与奸臣的两种特质集于一身,而且随时自由转化。
宛如一个美人随时在端庄与放荡之间自由转化,令他时常有一种鱼与熊掌兼得的感觉,你就说神奇不神奇吧?
沉吟了片刻之后。
“这回朕既有错,险些冤屈了鄢懋卿,自当加倍补偿于他。”
朱厚熜忽然又沉吟着道,
“黄伴,你觉得将他拜做国公如何?”
“???”
黄锦心头巨颤。
跳过了封侯,皇上直接就要将鄢懋卿拜做国公?
第三甲最后一名!
同进士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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