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朝野内外的所有势力恐怕都将联动起来,鄢懋卿必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压力。”
“甚至就连郭勋与严嵩,恐怕也……”
“郭勋尚且好说,他是鄢懋卿的义父,两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还可共同进退。”
“而严嵩被贬为知县,如今正是极力表现以求起复的时候。”
“若是让鄢懋卿这回前去大同便办成了他办不到的事,便会显出他的无能,令其担心遭到皇上抛弃,有生之年再难有起复的机会。”
“因此以严嵩的禀性,八成会改变立场,倒戈相向,暗中阻止鄢懋卿成事。”
“如此也是向山西势力和东南势力递了投名状,只要他能够不因此事沦为皇上的弃子,便还有机会借助山西势力和东南势力的扶持伺机起势。”
“这对严嵩来说何尝不是一举两得?”
想到这里,夏言深吸一口气,陷入了长久的权衡,一双老眼时而明亮,时而失神。
良久之后,一口浊气吐出:
“罢了罢了,如今皇上赌性再起,恐怕又想推行新政,日后必定又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我已到了这把年纪,皇上其智若妖不说,朝中又冒出来鄢懋卿这么个深不见底的妖孽悍臣,而我亦早已攀上过朝堂之颠,心中不该再有遗憾才是。”
“倒不如借此机会致仕回乡,确保能够得个善终。”
“反正以夏家几辈人积攒下来的家产,足可保子孙百年内衣食无忧,还有什么好执着的呢?”
“而今之计,最好恐怕便是以阁臣的身份卖鄢懋卿一回人情,顺便招至山西势力和东南势力的攻讦,借此机会使皇上重新将我革职闲住,回乡纵享天伦之乐,岂不亦是一桩美事?”
“至于严嵩,他若得以起复,恐怕距离入阁也就不远了。”
“而鄢懋卿与严嵩此前便有嫌隙,下起手来又狠又毒……”
“我若是能在革职闲住之前,寻得机会将鄢懋卿送进内阁,那么严嵩恐怕今生今世都休想再有翻身机会。”
“如此也算报了严嵩此前的过河拆桥之仇,更不用忧心他手握权柄之后清算于我。”
“这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举两得?”
……
两月后,稷下学宫。
在沈坤和高拱的通力协作之下,练兵进度一刻都没有耽搁。
此前招募来的六千兵卒,如今也已经依照鄢懋卿的要求,逐渐淘汰到了两千,并且还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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