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似乎已经做出了抉择,抢先一步叩首道:
“君父,微臣私以为,太子出阁之事宜在行过冠礼,百官在奉天门外行五拜三叩之礼之后……”
如果依照礼制去办,正常行过冠礼那就至少是太子十四岁以后的事了,这一拖至少能够拖上八九年。
他这话说的同样很有水平。
虽不反对太子入主慈庆宫,但却希望缓入、慢入、有节奏的入。
这话传出去之后,自然很难当了背锅的弃子,又没有公然与朱厚熜作对,就算朱厚熜心中不满,也不能因此问他的罪。
这也算是两害相较取其轻的选择了。
毕竟这个朝堂又不是朱厚熜一人的朝堂,自绝于朝堂可比略微引起朱厚熜的不满要严重得多……
话音未落。
“哇——!”
“啊——!”
“呜——!”
一阵哄闹骤然响起,紧接着便传来了震天的哭声,甚至还能听到一阵一阵声震阙庭的撼门巨响。
“?”
朱厚熜本就因许赞的话微微蹙起了眉头,听到这动静眉头又蹙紧了几分:
“黄锦,去瞧瞧这是什么动静!”
这一刻,朱厚熜仿佛梦回十七年前的嘉靖三年。
那次也是在文华殿,也是在早朝结束后不久,也是诏谕礼部商议为父母上册文、祭告天地、宗庙、社稷之事,也是与此刻一般无二的动静。
那是“大礼议”最激烈的时刻,史称“左顺门案”。
两百余名朝臣为了逼迫他改变旨意,跪在距离文华殿不远的左顺门外恸哭不起。
他命太监传谕命朝臣即刻退去,这干朝臣却直到中午仍不离去,甚至一个个撼门大哭、声震阙庭。
最终朱厚熜只得令锦衣卫逮捕为首者八人,下了诏狱。
又将五品以下官员一百三十四人下狱拷讯,四品以上官员八十六人停职待罪,因廷杖而死的朝臣就高达十六人。
自那之后,反对议礼的官员才纷纷缄口,“大礼议”总算以他获胜告终,之后这些人就算要闹也只敢小打小闹。
难道这回,这干逆臣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竟又给朕来这一套了?
真当朕的廷杖打不死了人了么?!
“……”
翟銮、许赞和张璧三人闻言则是略微松了一口气,心中多少都有点隔岸观火的心思。
事情终归还是如他们所料闹到了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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