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下的回车键像是一声干脆的枪响。
屏幕上,那个关于《地下设施标识系统优化建议》的文档被发送进了市建科院的OA系统。
林工靠在椅背上,盯着进度条走完最后的一格。
这份提案的核心很扯淡:要求所有永久性标记采用七段式编码,并且强制规定“末位数字永不填满”。
他在附录里煞有介事地拿T079井位举例,用一堆伪造的拓扑学公式论证,那个数字“9”其实是“7→97”箭头符号发生视觉坍缩后的误读。
他甚至建议在该位置预留物理蚀刻位,也就是留白。
十分钟后,驳回通知弹窗而出。理由只有四个字:“影响效率”。
林工没有任何沮丧,反而端起凉透的茶水喝了一口。
他点开后台,看着这份被否决的提案自动归档进了“历史争议条目库”。
这是建科院服务器里最被人遗忘的角落,也是唯一的盲区。
他调取了该库的访问日志。
过去三个月,有17次来自不同动态IP的匿名查询,访问时间全部卡死在凌晨2:17到2:19之间。
那些“东西”不懂什么是审批流程,但它们会对所有被人类逻辑排斥、归类为“错误”的信息产生趋光性本能。
当建议被拒绝,它就变成了只有双方能看懂的暗号。
这种“错误”的共鸣,在几公里外的王主任家,表现得更为生理性。
清晨的阳光打在餐桌上,孙子正捧着那本《安全教育手册》晨读。
稚嫩的读书声回荡在客厅里,虽然那本手册翻开的第79页,是一张完全的印刷空白页。
孩子读得很认真,每一个停顿都像是那里真有逗号。
王主任坐在对面剥鸡蛋,目光聚焦在孙子的右眼上。
每分钟79次。
随着朗读的节奏,孩子的右眼睑会进行极高频率的无意识抽动,快得像是在摩斯密码发报。
昨天的校医体检报告就压在桌布底下。
那上面用红笔圈出了一行字:右眼对475nm波段蓝光刺激响应延迟0.3秒。
这是视神经传导变异的典型特征,但在王主任眼里,这是身体被“同化”的证据。
有些规则,脑子记不住,身体会替你记住。
那0.3秒的延迟,是身体在等待某种并不存在的指令。
王主任擦了擦手,拿起钢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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