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属摩擦般的低语尖锐而拖沓,像是生锈的齿轮在黑暗中被迫转动。
林工没有回头,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惊动。
他只是静立在原地,像一尊融入夜色的雕像,用耳朵而非眼睛,解析着这不应存在的声音。
那声音持续了十几秒,最终归于沉寂,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荒野的风吹过废铁的幻听。
他没有当晚就返回,更没有鲁莽地闯入。
对抗未知的首要原则,是确认对方的响应模式。
冲动是逻辑的天敌。
此后的两天,林工依旧像往常一样上班、下班,只是在清晨骑车巡检的路上,会刻意绕行,从远处那条荒僻的公路,用望远镜观察泵站的入口。
第一天,毫无变化。
第二天,依旧。
直到第三天清晨,熹微的晨光勾勒出铁皮工具箱的轮廓,箱体侧面,多了一道清晰、深刻的新鲜刮痕。
那不是锈蚀或风化的痕迹,而是用某种尖锐硬物用力划出。
刮痕并非杂乱无章,它呈现为一个简洁的箭头,箭头所指的方向,是泵站墙角下不起眼的混凝土地面排水沟。
这是一个回应。一个清晰的邀请。
他不动声色地收起望远镜,完成了当天上午的巡检工作。
入夜,他没有穿那身显眼的工服,而是换了一套最普通的深色便装,带着他的工具包,悄无声息地再度潜回了泵站。
这一次,他没有从正门进入,而是绕到泵站后方,那里有一扇破损的通风窗。
泵站内部的空气混浊而冰冷,带着浓重的铁锈和死水的气味。
林工没有打开手电,他在绝对的黑暗中,凭借记忆和对空间结构的预判,精准地摸到了那个排水沟旁。
他蹲下身,从工具包里取出的不是扳手或螺丝刀,而是一副医用听诊器。
冰冷的金属探头被他稳稳地按在排水沟的水泥沟沿上,他屏住呼吸,将一切杂念排除在外。
世界静得只剩下自己心脏的搏动。
三分钟后,一个极其微弱、几乎要被背景噪音淹没的声音,通过听诊器传递到了他的耳膜。
叩…叩…叩……叩。
三短,一长。
一个清晰的节拍。
紧接着是长久的静默,林工手腕上的表盘荧光精确地走动着。
六十五秒,六十六秒——声音再次响起。
和他在智慧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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