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次,冰面光滑如镜,没有浮现任何字迹。
他走近细看,才发现冰层底部凝固着一层极细密的白色蜡霜,像是有人曾在这里反复涂抹过什么,又费力地将其刮除。
他伸出手指,轻轻触摸冰面。
指尖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震颤,如同隔着厚厚的胸壁,感受到的微弱心跳。
它在等待,在模仿。
林工没有去清理那块冰。
他从工具包里取出一小段废弃的光纤,将它柔软而坚韧的一端,小心地、深深地插入冰层的缝隙中。
另一端,他则绕了几个圈,固定在桥边清晨洒水车例行作业时,喷头一定会扫过的金属支架上。
第二天清晨,天还未亮。
环卫的洒水车轰鸣着驶过,高压水流冲刷着路面,带动了那个支架,也带动了那根纤细的光纤。
光纤在冰层内部的轻微晃动,干扰了冰晶的自然凝结规律。
一个路过的早班工人无意中瞥了一眼,奇怪地“咦”了一声。
冰冷的冰面上,不知何时,竟浮现出了一串断断续续的划痕:R_M_B_R。
林工早已驱车远去。
他知道,当沉默开始模仿语言时,就必须教会它如何说错话。
混乱,是对抗信息污染最有效的防火墙。
深夜,林工回到冷清的单身宿舍,整理着他的工具箱。
当他拿起那个角落里的红色蜡笔头时,动作忽然一顿。
这截来自赵师傅遗物的、早已干涸开裂的蜡笔头,不知何时,竟又少了一小截。
他清楚地记得,昨夜巡查平安通道时,他并没有使用它。
箱内所有的工具都摆放得一丝不苟,没有任何被翻动过的痕迹。
他迅速翻开自己的巡检记录,大脑飞速运转。
昨天,他唯一接触过的、需要物理封锁的公共设施,是城东一座废弃调度站的铁门门锁——他曾用蜡屑封堵了锁孔,以防止野猫和流浪人员进入。
他立刻穿上外套,驱车赶往现场。
调度站的铁门在夜色中静立,但那把被他封堵过的旧锁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崭新的挂锁。
门上,还钉着一块全新的白色告示牌:“内部线路整修,严禁入内。”
林工站在门外,沉默了良久。
它们已经开始主动收集他的痕迹了。
那些无形的“残响”,正通过他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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