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查询对象不存在”。
仿佛他手中的,是一份来自未来的、属于他自己的判决书。
他回到家,没有开灯,只是在书桌上倒了一杯温水,然后静静地坐在旁边,一等就是三天。
他看着那杯水在干燥的空气中慢慢蒸发,水位线一天天下降。
第三天黄昏,当杯中最后一丝水汽也消失殆尽时,杯底留下了一圈白色的水垢。
那水垢并非杂乱无章,而是清晰地构成了两个字:“准时。”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终于彻底明白了。
有些选择,在你做出之前早已被预知;而执行这个选择本身,就是你能做出的、唯一的抵抗。
他铺开稿纸,写下了自己的辞职信。
在信的末尾,他写道:“我不再负责解释过去,只愿守护未来的无知。”
沈默已经踏上了最后一段徒步的旅程。
他丢弃了吉普车,背着最简单的行囊,沿着国境线向北。
他不再记录任何现象,不再分析任何异常。
沿途的哨卡和牧民中,流传着一个“不说话的白大褂怪人”的传闻,每当有人向他打听,他都只是缓缓地摇头,一言不发。
他走到一片巨大的盐湖前。
湖面平静如镜,倒映着万里无云的苍穹。
但诡异的是,湖面倒映出的,是无数个他的身影。
每一个身影都在做着不同的动作——有的穿着法医服,正低头解剖;有的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有的站在废墟中,仰天呐喊。
他停下脚步,那些倒影也随之静止,齐齐地抬起头,用他的脸,无声地望着他。
沈默从背包里取出最后一支pH试纸,这是他仅剩的、带有“科学”属性的物品。
他将试纸投入水中。
湖面在试纸接触的瞬间,仿佛被滴入了浓墨,迅速扩散成一片纯粹的漆黑。
所有倒影的嘴巴同时张开,一个宏大而统一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直击他的脑海:“你为什么不问?”
这是他内心最深处的执念,是那个“求真者”最后的质问。
沈默站在岸边,迎着那足以让任何理性崩溃的诘问,一字一句地开始背诵。
他背的不是什么经文或咒语,而是《法医学总论》的最后一章——《法医学的职业伦理与局限性》。
“法医学工作者应保持客观、中立、严谨的态度……其结论应基于可验证的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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