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频率对人有什么影响?”林工问。
“理论上,它能以非侵入的方式,轻微干扰人类大脑颞叶的活动,暂时性削弱个体对接收到的语言信息产生盲目信任的倾向。简单说,就是让听到的人,更容易产生‘他说的对吗’这个念头。”沈默解释道,“但更关键的是,它对残响的作用。”
“它是苏晚萤的‘钥匙’,”沈默的指尖轻轻划过冰冷的桌面,“对残响而言,这个频率既是承载了它部分源头力量的记忆锚点,也是导致它核心溃败的逻辑冲突源。当它劫持我的语言时,植入这个频率,就等于在它的新‘神谕’里,同时混入了盟友的标记和敌人的武器。它无法判断,也无法剔除。它的逻辑会陷入混乱。”
午夜,城市彻底沉睡。
林工像一道影子,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广播电台的地下二层。
这里布满灰尘,陈旧的模拟设备像一具具钢铁巨兽的尸骸。
他找到了备用信号的接入终端,正要动手,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一丝异常。
旁边一个存放着老旧录音带的档案柜,其冰冷的金属柜门上,竟凝结出了一层薄薄的水珠。
湿气在柜门上缓缓汇聚,拼出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别改台词。”
是残响的警告,直接而原始。
林工的心跳漏了一拍,但他握着工具的手没有丝毫颤抖。
他早已完成了从盲信者到反击者的蜕变。
他迅速将沈默交给他的微型信号植入器接入线路。
就在他按下启动键的瞬间,异变陡生!
头顶的通风口猛地喷出大量浓稠如墨的黑色絮状物,它们像拥有生命的触手,瞬间缠绕住整个操作台,试图腐蚀线路,阻断信号的输出。
空气中响起尖锐的、类似指甲刮擦玻璃的噪音,那是残响在用声波干扰他的行动。
千钧一发之际,林工没有后退。
他转身,用尽全身力气一拳砸碎了墙上的消防报警器玻璃。
“——!!!”
刺耳的高分贝警报声瞬间炸响,其强大的声压和特定频率,恰好粗暴地覆盖并扰乱了残响用以控制絮状物的声波频率。
那些黑色的触手猛地一僵,随即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无力地萎缩、滴落。
信号,成功发射。
那一刻,整座城市的夜空下,所有还在播放诡异回响的喇叭、收音机、扩音器,同时发出了一段怪异的混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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