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竟是逆向燃烧的——火焰从烛芯顶部开始,一路向下,仿佛在疯狂吞噬着蜡烛的生命。
苏晚萤无视了这一切异象,她闭上双眼,开始系统地、清晰地复述那些曾借她喉咙发声的残响。
“二十年前,邮差林德海,他的鼾声说:信……没烧完……地址错了……他们……还在等……”
她每说一句,紫色的火焰便剧烈地跳动一次,墙壁上的霜纹就向她所在的位置蔓延一寸,仿佛要将她冻结成冰雕。
“焚化厂排风井下的亡魂,他们说:谢谢……你听见了……”
霜花已经爬上了她的脚踝,刺骨的寒意沿着血管向上蔓延。
“南市巷的风,那些无名的低语……”
当她复述完所有经由她“代偿”发声的内容,感觉自己即将被彻底冰封时,她停顿了一下。
按照仪式逻辑,她应该说一句“这次……你说完了”来结束。
但她没有。
她睁开眼,直视着那团妖异的紫色火焰,用一种无比平静、却蕴含着无尽力量的语调,说出了那个蓄谋已久的、从未发生过的谎言。
“沈默,你没有消失。我还听得见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团紫色的火焰仿佛被浇上了汽油,轰然暴涨!
它不再是一簇火苗,而是一道粗壮的光柱,蛮不讲理地穿透了实验室厚重的天花板,撕裂了白屋的屋顶,笔直地冲入漆黑的夜空!
一道短暂而绚烂的紫色光柱,在城市的夜幕中一闪而过。
数公里之外,一处废弃的公园里。
一直沉默地坐在长椅上的小舟猛地抬起头,望向光柱消失的方向。
他一直攥在手心的那片枯黄的落叶,在他抬头的瞬间,无声无息地化作了最细腻的粉末,从指缝间流逝。
几乎在同一时刻,全市范围内,十几处被遗忘在角落的老旧邮筒、失灵的公共电话亭、废弃工厂里的广播喇叭,同时发出了一声尖锐而短促的啸叫。
那声音像是信号干扰,又像是一场跨越了时空的、盛大而无声的集体应答。
光柱消散。
实验室内,温度迅速回暖,墙上的霜花如幻影般褪去。
苏晚萤面前,那支蜡烛已经燃烧殆尽。
没有留下任何黑色的晶体,在冷却的蜡油余烬中,静静躺着一枚奇特的、扁平的舌形骨片。
它质地温润如玉,通体剔透,而在骨片正中央,嵌着一个微小到几乎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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