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防静电工作服的技术人员将电源线插入,按下开关。
墙上的大屏幕上,信号检测软件的界面跳动了几下,最终显示出两个冰冷的红字:“无信号”。
苏晚萤的嘴角没有流露出丝毫失望,反而微微上扬。
这在她的预料之中。
她等待着,直到那名技术人员将设备归类为“硬件物理损坏”,准备将其转运至另一个车间。
趁着交接的间隙,她如同鬼魅般从阴影中滑出,迅速靠近那台推车上的收音机,将一小块用密封袋装着的、沾染了些许灰黑色霉变组织液的纱布,不着痕迹地贴在了设备底部的散热口上。
这正是她此前用于污染信息源的“死亡覆盖物”。
她深知,所有精密复杂的现代电子设备,最恐惧的便是无法预测的潮湿和有机物腐蚀。
这层伪装的“霉斑”,足以让任何按部就班的检测流程中断,迫使维修人员不得不进行最原始、也最彻底的手动拆解。
果不其然,不到半小时,那台收音机就被贴上了“疑似受潮,需人工拆检”的标签,送到了大楼深处的手工修理区。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技工戴上老花镜,拿起一把十字螺丝刀,熟练地撬开了机壳。
几乎是第一眼,他的目光就被卡在扬声器磁铁和外壳缝隙间的那个异常物体吸引了——一张薄薄的、边缘有些卷曲的X光胶片。
殡仪馆内,沈默屏住呼吸,按下了心电图仪的启动键。
电流接通的瞬间,连接着磁头的电路也同时激活。
扬声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心电图仪的记录滚针却在纸带上剧烈地划动起来,留下一道蜿蜒曲折的墨迹。
恰好0.8秒,他猛地切断了电源。
他将那段只有十几厘米长的纸带取下,铺在冰冷的操作台上。
纸带上的曲线,如同一段被截取的心灵密码。
他从口袋里摸出实验日志的复印件,两相对比,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这道曲线的频率、振幅和周期,与日志中用红笔标注的“集体梦域锚定波”的初始波形,几乎完全一致!
但他的目光很快锁定在了一个微小的细节上。
在对应录音时间第13秒的位置,平滑的曲线上出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凹陷,一个几乎可以被忽略不计的扰动,就像是心脏在一次完美搏动中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
正常的数据,绝不该有这种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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