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情况而准备的、从未曝过光的X光胶片。
这是她身为放射科医生的职业习惯,总会留存一些空白的载体,以备不时之需。
此刻,这片“无字载体”成了她唯一的希望。
她将胶片浸入从冷藏柜缝隙中渗出的冷凝液里,水珠附着在光滑的表面,使它变得更加湿滑。
接着,她取出一支医生常用的银漆笔,却并未用笔头书写,而是反转过来,用坚硬的金属笔尖,在胶片湿润的表面上划出一道道极其细微的凹痕。
她划的不是任何文字或符号,而是模拟心电图上最平稳的那段心跳节律——P波、QRS波群、T波……一个完整而微弱的生命周期。
当第七道代表心跳的波纹刻划完成时,胶片边缘竟泛起一层幽微的蓝色光晕,仿佛从虚空中吸收了某种不可见的能量。
苏晚萤没有犹豫,立刻将它贴在胸口,紧邻着那块即将冷却的涂鸦碎片。
刹那间,一股暖流覆盖了原有的热源,那股如影随形、让她如坠冰窟的寒意追踪感,猛然退散了一瞬。
她豁然开朗:系统能够读取“写了什么”,却无法解析“怎么去写”。
尤其是当书写行为本身,被伪装成一种无法被定义为“信息”的、最原始的生理痕迹时,它就成了系统的认知盲区。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冰冷的供水管道缓流区,阿彩的意识如风中残烛,明灭不定。
她能“看见”自己喷洒出的血液与那片承载着她名字的标本玻片,正随着缓慢的水流缓缓沉降,最终嵌入了管壁厚厚的青苔与水垢之中。
她忽然想起,童年时母亲曾抚摸着一块刻字的石头对她说:“孩子,最深刻的字,不是写在纸上的,是长在石头里的。”
这个念头给了她最后一丝力量。
她调动起最后一缕即将消散的神经信号,让已经麻木的手指猛地抽搐起来,用指甲敲击在冰冷的金属管壁上。
这不是任何一种已知的密码,比如摩尔斯电码,而是一种更私密、更决绝的信号——模仿老式钟摆在能量耗尽、彻底停摆前的最后一阵颤动。
三下短促的轻击,两下沉闷的重敲,以及最后一下彻底的停顿。
这是她与小舟之间,那个从未宣之于口,却彼此心知肚明的“终局信号”。
敲击声产生的微弱振动,顺着延绵的金属管道传导开去,竟意外地惊动了管道深处沉积多年的铁锈。
一层又一层暗红色的铁锈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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