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苏晚萤感受到了脚下传来的一阵轻微但极具规律的震动。
三次短促的震颤,紧跟着两次稍长的停顿。
这是她和沈默约定的暗码,意为“坐标已确认,通道已开启”。
她立刻行动,从工具箱里拿出一卷薄如蝉翼的银漆胶片,来到照相馆角落,撬开一块早已松动的地砖。
她将胶片迅速贴在裸露的混凝土地基上,随即拧开一瓶显影液,小心地沿着地砖缝隙浇灌下去。
液体迅速渗透,激活了胶片上的特殊涂层,将一幅复杂的线路图以化学影像的方式,烙印进建筑基础的最深层。
她必须这么做,只有让信息沉入由城市废墟和记忆沉淀构成的“地脉记忆层”,才能彻底避开那些在空中无声游荡、四处搜寻异常信号的监听残响。
做完这一切,她刚要起身,眼角余光无意中瞥到了墙上那面老式挂钟。
指针纹丝不动,永远地停在了一个位置:三点十七分。
这个时间戳像一根冰针,瞬间刺入她的脊髓。
她记得清清楚楚,那是失踪的同伴小舟,在最后一次通讯中断前,用手语比出的代表“断点”的时刻。
她浑身发冷,从口袋里取出检查底片用的高倍放大镜,凑到钟面玻璃前。
在放大的视野里,她惊骇地发现,玻璃上一道看似不起眼的裂纹,其蜿蜒曲折的走向,竟构成了一幅极其精密的微型城区地图,而裂纹的终点,直指城西那座早已废弃的旧电报局。
她瞬间明白了。
小舟从未真正消失。
他将自己存在的最后信息,用一种超越常规的方式,编进了这台老旧钟表的机械齿轮运动轨迹里,用最原始、最不会被篡改的物理振动,为他们留下了最后的线索。
几乎在苏晚萤发现线索的同一时刻,阿彩已经抵达了电报局的地下室。
她胸衣夹层里藏着的那片生物标本切片,此刻正隔着布料散发出灼人的热量,颜色也从透明变成了不祥的深红色。
地下室里阴冷潮湿,墙壁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老式继电器阵列,无数根锈蚀的铜线如同一束束坏死的神经,在空中交错缠绕。
阿彩没有去辨认复杂的线路,而是遵从一种被植入体内的本能,径直走向墙角一组裸露的黄铜接口。
她毫不迟疑地将那片滚烫的标本片用力插入接口的缝隙中。
嗡——
仿佛沉睡了半个世纪的巨兽被唤醒,整个继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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