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一声,一边慢慢穿衣,一边几分懊悔自己反应过度,事出突然,他第一时间只想着不可惊扰到她的眼睛,却不知是否会让她觉得自己太过戒备见外。
但就这样见她背过身等待,也觉这背影十足威风可爱,真如猛虎闯入,却又秉承人的礼节。
少微等了好大会儿,也没等到背后人开口,她按捺不住,悄悄扭头,只见刘岐已换上一件鸦青色宽大袍衫,好整以暇,正笑望着她,身边堆放的血衣如褪下的伤羽,又是一只干净凶禽了。
“你换好了怎也不说一声。”少微扭转回身,对他相对盘坐,问他正事:“你去西王母庙怎也不说一声?”
“今日是临时将从南替代,来之前已来不及告知你。待进了庙中,四下皆是芮泽耳目,为保不露破绽,更加不便传话。”刘岐答罢,问:“但我特意经过前殿,少微,你看到我了吧?”
少微没否认:“可若我不曾看到,你岂不危险了。”
“我知道你一定会看到。”刘岐眼底有笑:“就算看不到,必也嗅得出,风雨欲来,山君必有察觉。”
少微坐得很端正:“虽然你说的是事实,可你这样实在冒险。”
“嗯,既识破陷阱,避开才是明智之选。”刘岐道:“但他们既已盯上从南,经今日此事,才算绝了对方借此做文章的后患——”
说着对少微一笑:“况且让芮泽挨了一顿打,难道不值吗?”
又解释道:“放心,我虽孤身前往,邓护他们不便跟随靠近,却也并非没有准备,至多来得迟一些,我总归不会轻易死的。”
少微本人对冒险的接受程度本就奇高,她好强好斗,从不喜欢忍气吞声被动躲避,骨子里自也欣赏刘岐阴险勇敢的反击,见他如此解释,当然再无话说。
见刘岐脸色发白,想来伤的不重,冷的却不轻,少微抓起一旁的羊毛织毯,倾身披在他身上。
此举似乎是对他此行冒险反击的认可嘉许,又似对待负伤同类的守护照料。
毛毯表面毛烘烘,她的气息暖烘烘,她身上没有任何熏香,唯有日常浸染的香火气,似接受万民供奉的吞天猛兽,但此刻只认真将他庇护。
微小的触碰,汹涌的暖意,让刘岐心中感德雀跃,几乎迷乱晕眩,他裹着毯子,长睫微微低垂,像是数夜高烧不退的人,笑微微说出古怪混沌的话:“少微,你砍人时真是好看。”
尤其那人是为保护他而砍。
又道:“少微,我如今不想死了,你一直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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