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的巫神非同凡响,灵星台祈雨时他们许多人都在场,那份亲身经历的敬畏轻易不可抹消。
君权,神权,鲜血……齐齐压将下来,将他们困在这神殿中,成为了摆在供案上的祭品。
本以为就是场寻常的祭祀,和往年一样走个流程……正因为怀此等想法,才会这样措手不及。
慌乱,愤怒,忐忑,焦灼……不被允许离开的神殿,像逼仄牢笼,将全部情绪无限放大、却又不提供任何出口。
列侯之中不安者居多,他们的黄金还未被检验,而刘家诸王都被如此对待,又何况是他们这些外人。
他们没有刘家诸王的强悍势力,这天下就算要换皇帝也轻易轮不到他们,他们各有姓氏,各为个体,大多只想要守住侯爵,代代相传,攒下根基,再观日后……
然而现下却因几斤黄金,便要面临被夺爵的下场!
朝廷若做到如此地步,不免逼人太甚……
众人各怀心思,抑或隐晦交换视线,殿内虽不再人声轰乱,却陷入另一种人人自危的剑拔弩张之中。
近在咫尺的巨大冲突,萦绕不去的血气,使人放大生存本能,殿外天色阴沉,风云流涌,昏昏殿中祭火跳跃,阴影与火光切割了每个人的神态五官,紧绷的人好像都成了静静龇牙的兽,观望,对峙,随时都可能引发一场暴起。
金目面具后,少微嗅着流动的危险气息,亦戒备,紧绷,但丝毫不退惧。
姜负曾说,许多博弈到了最终皆是人性的斗争,而她此时嗅闻出的人性分明充斥着浓重兽气,撕开锦绣皮囊伪饰,人性这样赤裸,本相皆是兽物,根本从无贵贱,只分强弱,既然如此,她为何要惧?
宽大玄朱袍服下,少女骨骼挺拔,筋脉偾张,胆气凛然。
下方两节台阶处,刘岐手中持刃,面对下方群狼,亦无退惧动摇:“请诸位继续献金助祭。”
刘承闭了闭眼睛,压制着翻腾的恐惧。
豺狼环视待扑,近距离的压迫,让他几乎无法喘息。
还要献,还要验……六弟这样不留余地,照如此严格的验金法,今日两百余王侯,少说也要有半数被夺爵,这是何等闻所未闻的数目?
这些人当中,多得是识字都还没几个年头的匹夫,将他们逼急,莫说日后,单说此刻他们都有可能狗急跳墙,暴起动武……
“哐当——”人群中,有人将金匣重重放在了地上。
“六皇子如此威吓我等,为区区几两金,便要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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