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初才监国,原本担心四下人心不稳,然而今日即有如此捷报入京,亦是国之大吉……”
末了之言需点到即止,说话者也意识到有些失言,几人笑着打过圆场而去。
后方,鲁侯拍了拍一名谏议大夫的肩:“捷报早在太子监国之前已在途中,他们这才叫牵凿附会——邵岩小儿,何不敢言了?”
先皇与屈后在位时设谏议大夫职,人数不定,多维持在十数人左右。
这姓邵名岩之人在谏议大夫行列中不是最倔的一个,却是最能磨人的一个,一件事翻来覆去地报,虽不爱口吐芬芳撒泼撞柱,相对好打发,但胜在是极其持久的一款,这些年熬走了好些个性情激烈如火但命中却属流水的同僚,唯他铁打般不动。
昨日里跑去建章宫为水患之事再次奏请的那位官员,正是此人。
此刻被不过大了自己十多岁的鲁侯取笑一声小儿,邵岩面红生怒,却又不敢和这暴躁匹夫起冲突,只好忍耐叹息拂袖离开。
想到昨日建章宫中,被真正的小儿抽走奏书翻看,那小儿看罢,确认了一句水患殃及之地,即丢还给他,自面圣去了,实在莫名奇妙,目中无人——
邵岩此时心中只好发出一声平实无奈的呜呼哀哉:这都是一家什么人呐!
但鲁侯的确有功绩在身,他是认可的,而对方人品爽快忠直,既当面取笑了他,便不屑再背后针对他,因此倒不担心被使什么绊子。
至于方才他“何不敢言”,是不想接过那不宜延伸的话题,亦是心中另有烦忧挂碍。
淮阳国之乱虽平,平乱大军却仍不能还朝……淮阳国与梁国相邻,梁王事败身死于京中,这份反心是早有预谋,梁王的儿子们势必不会坐以待毙,现今有密报回京,梁国已有异动。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当初凌轲平定野心勃勃的异姓诸侯王,本以为将要开启真正的天下一统太平之象……
然而凌家姐弟与凌太子死后,灾异四起,人心动荡,偏偏皇上又在此后一意孤行坚持征讨匈奴,最终以数年耗战兵败、并掏空国库作为收场。
梁国富庶,人强马壮,并在诸侯王当中充当着某种旗帜……全不是淮阳郑氏那样只凭冶铁起家的地方异姓逆贼可以相提并论。
方才在朝上,鲁侯更是直接断言,单凭平定郑氏之乱的朝廷兵力,绝不足以与梁国抗衡,提醒朝廷与储君不可大意待之。
青坞也有类似担忧。
她不通政务兵事,只是认定一点:梁王实在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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