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王眼瞳微凝,定定看着身形挺括的玄衣少年,忽而无声一笑,道:“的确是个好小子……成王败寇,王叔不惧死,也从不是输不起的人,你我各为其事,各凭本领,但你倘若心中明白,那你与王叔也算是殊途同归……既如此,王叔也不怪罪你了。”
话到最后,竟已有些至亲长辈的怜悯,又夹带一丝同类的共鸣。
刘岐看着那双浮现一点泪光的眼。
幼时就常听人说,这位王叔少年时便提刀纵马,威风八面,说话做事勇毅坦荡。
眼前之人虽身体残缺,但此一刻仿佛往昔再现,故人归位,让他得以窥见一丝从前之勇。
目光交汇间已抛开今次立场对错,试探之言在此时全无必要,刘岐道:“所以当年与匈奴往来密信,并非出自王叔之手。”
梁王慢慢摇头:“你既来此处亲自见我,便说明你并没有查出我有任何嫌疑。”
当年赤阳去到梁国,将他的神智唤醒六成,而近日遭过一场大变,挨过一遭大刑,躯体与神智如被火焚过,另有两成神智在此间被烧醒。
他的眼神几乎称得上清明:“我与凌轲皆曾是武将,我欣赏他,敬重他。他出事那年,我尚不曾生出今时之念。”
说到这里,梁王带些讽刺:“你母亲和舅父皆曾受你父皇教导习字,论起仿照你舅父的字迹,没人会比你父皇更得心应手,此事从始至终未必不是他亲手蓄谋,所以你才迟迟查不到其他人。”
刘岐不置可否。
他并非没想到这个可能,但当年出事时,他也身在京中,观皇帝前后诸般反应,他心中并无明晰答案,执着追查伪造密信之人,是不想放过任何有可能存在的仇人。
“你这贼小子,只听我说,自己却轻易不开口……也太小心了些。”梁王低声喃喃:“这样也好,活着不是易事。”
“你帮王叔一个忙吧。”梁王抬起眼睛,如倾诉某种执念:“我要见你父皇,我必须要见他一面。”
他口中有言,心中有怨,这一面非见不可。
可皇帝迟迟不肯相见,而他受刑之下,身体已经支撑不了太久。
梁王看着半隐在昏暗里的少年:“思退,王叔不会让你白白帮这个忙的。”
刘岐:“王叔,我今次此行,正是为了帮您达成此愿。”
梁王一怔后,恍然笑出声来,眼中渐现出真切的欣赏,寄托着某种无法言明的厚望。
凌家所生的这两个皇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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