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微站定,贺平春叉手与她行礼:“姜太祝好生将息,贺某便不多作打搅了。”
花狸负伤,皇帝令绣衣卫护送其回府,贺平春也要出宫,遂亲自带人护送。
伤狸归巢,凶神退去。
打发了咏儿去备温汤,少微大步回到居院,家奴墨狸小鱼以及沾沾纷纷出洞一般,从各个屋中钻出,快步围上前来。
家奴显然一夜未睡,眼底青黑一片,他看向同样些许狼狈的少微。
她身上穿着的还是祭祀的玄衣朱裳,面具不见了,发髻散开过,下方散发临时拢作一处、结成一侧发辫。肩上披织着的五彩禽羽被水打湿过,虽早已干透,却显得干燥皱乱,只有少量几根依旧饱满蓬松,在阳光下栩栩生光。
如此一衬,叫她像极了一只狩猎归来的虎,皮毛虽还未来得及舔舐打理得光亮体面,胜利之气却已扑面而来。
她开口宣布:“虽生了变故,但计划执行得还算圆满。”
操心的家奴已经夜探宫城,但禁军为搜寻刺客而加强巡逻,他未能探明具体,此刻见人平安回来,又宣布还算圆满,适才安心点头。
墨狸捕捉到圆满二字,自动触发庆贺事项,立刻举手申请:“少主,多些肉食吧!”
得了少主批准,墨狸跑去前院厨房拿取更多的肉。
咏儿很快提来两桶热汤,小鱼摆好洗沐用物,又替少主抱来干净衣衫搭在屏风上,最后巴巴地看着少主:“少主,这次能让小鱼帮您搓背沐发吗?”
沐桶旁的少微叉腰摇头,铁面无情。
若非伤得不能动弹了,少微历来不能接受被人目睹躯体,从前在桃溪乡时药浴,也从不许姜负在侧的,更何况是旁人。
正因此,在宫中并未答应让陌生宫娥服侍更衣,亦是出于戒备,不想再叫人有可乘之机,故而只洗了脸和手臂,好歹忍到此时归家,剥衣入水,一通好洗。
沐洗完毕,饭也烹好,一通好吃。
至此已疲倦不堪,回到卧房,一通大睡。
再睁眼时,天是黑的,少微披发而出,恰好吃晚食。
墨狸和小鱼蹲在廊下用饭,少微与家奴亦在院中席上摆案对坐,家奴说了些外头的消息,还有刘岐的:“去饼摊上问过了,此子尚未出宫。”
少微捧着甜羹,暗想,这必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尽孝了。
此刻不必管这尽孝之人,少微先低声将昨晚的经过与家奴叙述一遍:“……未曾料错,果然遭了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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