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我回来了!”
里屋拢共就这么屁大点儿的地儿,未免听人家小话,安宁特意加高了些声音。
果不其然,下一秒,里间争执声便很快停了下来。等安宁走进来时只瞧见一个浅青色的身影,飞快往自家大姐兜里塞了些什么,便迅速朝外头跑了出去。
“哎,福子!”
速度快到屋里的喜子忙着追都没来得及,只无奈的看着手上多出来的两块儿银元叹了口气。
安宁顺手将带来的几包点心搁在了炕桌上,又朝着外头瞅了几眼,这才仿佛随意道:
“刚才那个是福子姐啊,她怎么这会儿回来了,是那边的军队要走了吗?”
“唉!还不是不放心家里头!”
“就前阵子,福子他爹又拿着钱跑出去喝酒,几个孩子连带着隔壁婶儿子在家连个能填口的都没……”
一想到这儿,喜子就忍不住气恼,刚想好生骂上两句牲口,突然反应了过来:
“等等……什么军队,妹你刚才说的军队要走了?”
喜子攸地瞪大了眼睛。
“啊,原来不是吗?”
“这两日看报纸上,感觉近来军队调动可能会频繁一些。”
安宁没甚所谓的眨了眨眼,顺手将刚带回来的枣泥酥拆开袋子,往自家阿姐手里塞了一大块儿。
再不赶紧吃,等会儿狗蛋他俩过来,可就糟了。
倒不是吃不成,就……埋汰!
想到那两只的吃象,安宁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然而这会儿捏着香喷喷的点心,喜子确实难得少了胃口。
自家妹子一向聪明,外头认识的人也多,这话必然不是没来由的。
尤其细想起来,这两日,餐厅内,好像那些军官们确实来得少了些……
想到这儿,喜子再顾不得其他,忙将手里的点心往兜里一塞,同自家妹子说了一声,便骂骂咧咧的起身,朝着外头福子刚才离开的地方追了过去。
这两年跟着又是妹妹卖东西,又是在餐厅当侍应生,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喜子早非吴下阿蒙。
心知要是军队真要走,以福子姐的情况,按照那些人的惯例很大可能是要被抛下的。
这在如今的军队,尤其中层军官中并不少见,多的是换一个地儿买一个人,走之前在抛掉。
甚至被抛弃还是其次,万一有那么些坏了良心的,要是留下什么债,或是欠了什么房钱、烟酒的那才叫糟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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