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星辰就醒了。不是被吵醒,是心里揣着事,放不下。眼里摸黑做起来,摸过枕边的复习册,翻了两页,才想起考试早结束了,手指在纸上顿了顿,又把书塞进枕头下。穿衣服时他特意摸了摸领口——弹壳哨子还在,是考试那天。苏瑶抱着他系着红绳,磨锝脖子有点痒,灶房飘来玉米粥的香味,他面趿鞋往外走,看见书瑶正在往灶膛添煤,火苗传的老高,印着她侧脸红。亮堂堂的。
“今天不去农科所?”苏瑶盛粥时问。星辰端着碗摇头:“去公社看看。”苏瑶的手顿了顿,往他碗里多舀勺红薯:“早去早回,别让饭凉了。”他“嗯”的声,扒拉两口就放下碗。帆布书包往肩上一甩,脚步轻快的往外走。
公社门口的老槐树刚冒新芽,邮递员的绿色自行车停在台阶上。星辰跑过去,老张正往邮袋李塞报纸,牛皮纸信封上,他手里翻来翻去,“张叔,有我的信不?”省少年科技班得。他凑过去,眼睛里盯着邮口,生怕漏了什么,老张头也没抬。手指在信封上敲一下:“还没到,急啥?录取通知书哪能这么快?他抽出份《人民日报》递过来:“先拿去看看,有信我给你留着。”
星辰接过报纸,指尖捏着发皱,却没心思看,转身往回走时,脚步沉了不少。路过文具厂。听见气的响的热闹。宇轩选举着新做的铅笔盒出来,上面印着小小的火箭图案。铁皮在太阳下闪亮的。“星辰,过来看看。”宇轩把铅笔盒往他手里塞:“这是给你留的。考上了正好用。”星辰摩挲着盒面,指尖能摸到凸起的纹路,“还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宇轩拍了拍她的肩:“你要是考不上,咱村就没人能考上。”他往兜里塞了块水果糖:“别总惦记,该来的总会来。”
回村时,看见老周扛着锄头往里走。裤脚卷到膝盖。沾着新鲜泥土。
“星辰跟我去地里转转。”老周呼的挥锄头:“教你认认土,以后种番茄用的上。”星辰心一动,把书包往家里跑。放下地就往回赶,帆布鞋踩在田埂上,溅了裤脚不少泥点。老周蹲在那里。用锄头扒开层土,黑色的泥土掺着细小的沙粒。“你看,这是沙壤土。防水又透气,种番茄正好。”他抓了把土在手里揉碎,“要是粘土就得黏土,就得掺点炉灰,不然根长不开。”星辰学着他得样子抓土,颗粒感在指尖散开,带着点潮湿的土腥味。
星辰坐在桌前,笔尖沾了墨,在红本上写下“三月五日,番茄苗移栽,成活率百分之九十八”。抄到“四月十二日,部分幼苗生长缓慢”时,他想起苏婉当时着急的样子,笔尖顿了顿,又接着写。苏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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