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抬头,眼睛布满血丝,嘴角挂着诡异的笑:“你来啦?我的新郎呢?他是不是来接我出去的?”
她突然扑到栏杆前,手指死死抓住铁条,指甲缝里还沾着泥,声音又尖又细:“那是我的男人!我的军功章!我的药厂!都是我的!你这个冒牌货,凭什么占着?”
苏瑶往后退半步,看着她单薄的囚服,想起小时候外婆讲的故事——有个人总觉得别人的东西好,偷了东家的鸡,抢了西家的鸭,最后把自己家的门锁丢了,进不了门。
“你的东西在你自己手里。”苏瑶声音很轻,“好好改造,出去还能重新开始。我托人给你带了几个馒头。”
“重新开始?”苏婉突然尖笑,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我在牢里烂掉,你穿着红嫁衣嫁人,这就是你说的重新开始?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你舒坦!”
她突然往墙上撞去,“咚”的一声闷响,震得铁栏杆都晃。看守赶紧打开牢门,两个女狱警扑过去按住她,她还在不停地喊:“都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苏瑶把网兜放墙角,转身往外走,走廊里的脚步声格外响。看守跟在后面叹气:“她进来就没安分过,上个月还想绝食,说要饿死自己,让你一辈子不安心。总说你用了邪术,不然凭什么一个下乡知青能有这么好的日子。”
苏瑶没回头。人心这东西,要是先入为主认定了邪术,你就算把心掏出来给她看,她也会说是假的,是用猪心染了红颜色骗她的。
出了监狱,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路边有个卖糖葫芦的老汉,草靶上的糖葫芦裹着晶莹的糖衣,在太阳下闪着光。苏瑶买两串,咬一口甜得齁人,糖渣粘在嘴角。
回到公社,陆星辰正在药厂帮小张记账,算盘打得噼啪响,算错了就吐吐舌头,用橡皮擦掉重算。看见苏瑶回来,孩子扔下算盘跑过来,小皮鞋踩在泥地上啪嗒响:“娘,你去看那个坏阿姨了?”
苏瑶把一串糖葫芦递给他,糖渣粘在孩子鼻尖上:“嗯。”
“她是不是哭了?”陆星辰舔着糖葫芦,山楂的酸让他眯起眼,“李婶说,坏人哭了就是知道错了。”
药厂里,李寡妇正指挥社员装止血粉,玻璃罐碰撞的声音叮叮当当。二柱子扛着个大木箱往拖拉机上搬,嘴里哼着跑调的山歌。苏瑶看着远处田埂上的稻草人,去年扎的,穿着陆战野的旧军装,风吹雨淋得褪了色,草帽歪在一边,却还稳稳站着,吓跑了不少偷谷穗的麻雀。
“恨是最没用的东西。”她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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