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承稷皱眉:“灵妹,此话过激了。”
“那我说个不过激的。”毛草灵直视他,“陛下可曾想过,为何乞儿国盐铁专卖年年亏空?因为主管的官员不识数,账目糊涂。若让书院培养的女子去做账房,她们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必比那些靠祖荫的纨绔尽心。”
“女子为官?”李承稷摇头,“这太过了。”
“先从小吏做起。户部、工部那些抄写算账的职位,女子为何做不得?”毛草灵步步紧逼,“陛下总说人才匮乏,可一半人口被禁止读书做事,人才从哪里来?”
窗外传来钟声,是报时了。李承稷起身踱步,良久,停在她面前:
“灵妹,你可知我最大的担忧是什么?”
“请陛下明示。”
“我怕你……成了众矢之的。”李承稷声音低沉,“这些年来,你推行新政,得罪了多少权贵?如今又要动千年祖制,那些人的矛头,会全部指向你。我护得住一时,护不住一世。”
毛草灵心中涌起暖意。十七年夫妻,他们有争执,有分歧,但这份担忧是真的。
“陛下,若怕箭矢便不敢举旗,那旗帜永远竖不起来。”她轻声说,“我不是一个人在举旗。书院里那六十七个女子是旗手,柳如弦是旗手,苏文茵是旗手,将来还会有更多旗手。箭矢射来,我们互为盾牌。”
李承稷凝视着她,忽然笑了:“你总是这样。当年和亲路上遇到劫匪,你挡在我面前;后来宫廷政变,你深夜单骑调兵;如今为了女子书院,又要独对满朝文武。”
“不是独对。”毛草灵也笑了,“陛下不是站在我这边吗?”
“我几时说过——”
“陛下若真反对,今早就下旨取缔了,何必召我商议?”毛草灵眼中闪着狡黠的光,“陛下心里,其实也认同女子该读书明理,只是碍于祖制、碍于朝议、碍于……身为男子的那点颜面。”
李承稷被说中心事,摇头苦笑:“罢了罢了。书院可以办,但有三条:第一,暂不许女子参考科举;第二,书院学子不得参与朝政议论;第三——”他顿了顿,“你要答应我,遇事不可强出头,保全自身为上。”
“臣妾遵旨。”毛草灵郑重行礼,眼中却有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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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皇帝下旨:凤鸣书院乃教化之所,合乎礼制,着继续开办。但同时申明,女子不得参考科举,不得妄议朝政。
旨意一下,朝野哗然。周崇礼称病不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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