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了亲:“安宁写得真棒。不过‘食’字这一笔要再长些,像这样……”她握着女儿的小手,在纸上重写。
承稷规规矩矩行礼,然后才走过来:“母后,儿臣今日读到《盐铁论》,有处不明。桑弘羊说‘民足于衣食则荣辱知’,可若官府管制过甚,岂不反伤民利?这其中的度,该如何把握?”
八岁的孩子,已会思考这样的问题。毛草灵既欣慰又心疼——生在帝王家,注定要比寻常孩子早熟。
“稷儿问得好。”她让儿子坐到身边,“治国如烹小鲜,火候要准。管得太松,奸商横行,苦的是百姓;管得太死,市井萧条,苦的也是百姓。所以这个‘度’,要随时势而变,要倾听民声,要……”
她顿了顿,看着儿子清澈的眼睛:“要永远记得,我们手中的权力,是用来让百姓过得更好的,不是用来彰显权威的。”
承稷似懂非懂,但认真点头:“儿臣记住了。”
这时李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又在给孩子们上课了?”
毛草灵抬头,见他已换下冕服,只着常袍,眉宇间有疲惫,但眼神明亮。
“父皇!”两个孩子扑过去。
李珩一手抱起一个,走到毛草灵身边:“听说你连午膳都还没用?王安,传膳。”
午膳就摆在东暖阁。简单的四菜一汤:清蒸鲈鱼、蒜蓉菜心、红烧羊肉、桂花糯米藕,还有一盅炖了三个时辰的乳鸽汤。
一家四口围坐,没有繁文缛节。安宁非要自己夹菜,弄得满桌狼藉;承稷吃饭也不忘问问题:“父皇,陇西的粮价真的那么低吗?”
“比报上来的还低些。”李珩给他夹了块鱼肉,“所以我和你母后要赶紧办常平司。”
“那……那些商人会不会恨我们?”
毛草灵接过话:“会。但稷儿,治国不能只让一部分人满意。我们要让最多的百姓过得好,哪怕得罪少数人。”
李珩看着她,眼神温柔:“你母后今日在朝堂上,把周正卿说得哑口无言。满朝文武,现在没人敢小瞧咱们这位凤主了。”
毛草灵脸一热:“陛下又取笑臣妾。”
“不是取笑。”李珩握住她的手,在桌下轻轻捏了捏,“是骄傲。”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在桌上投下温暖的光斑。两个孩子叽叽喳喳说着学堂趣事,丈夫的手温暖有力,窗外桂花香一阵阵涌来。
毛草灵忽然觉得,这一刻,就是她穿越十年来,一直在寻找的“心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