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说,内帑的钱,本就是百姓的钱,该用在百姓身上。”
王农官忽然跪倒在地,老泪纵横:“娘娘仁德!天下百姓,永感凤恩!”
周围随行的官员、农人、侍卫,齐刷刷跪倒一片。秋风卷着稻香,拂过田埂上跪拜的人群,也拂过毛草灵微微泛红的眼眶。
她抬头看向远方。长安城的轮廓在秋阳下清晰可见,那座她生活了十年的宫殿,那些她爱过、恨过、守护过的人和事,都在那里。
值得了。她想。这十年的每一寸挣扎,每一次深夜的辗转反侧,每一次在朝堂上与守旧老臣的激烈争辩,都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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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御辇回到皇宫。
毛草灵刚踏入凤仪宫,便听见内殿传来孩童清脆的背诵声: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故君子富,好行其德;小人富,以适其力……”
是长子李承稷。今年八岁,已开蒙三年,太傅昨日才开始讲《管子·牧民篇》,他竟已能背诵。
毛草灵悄声走到殿门边,只见儿子端坐在书案前,小小的脊背挺得笔直,手中捧着厚重的典籍,稚嫩的嗓音却念得字正腔圆。皇帝李珩坐在一旁批阅奏折,偶尔抬头看一眼儿子,眼中满是欣慰。
次女安宁公主才五岁,趴在父皇腿边玩九连环,时不时抬头奶声奶气地问:“父皇,这个环环怎么解不开呀?”
夕阳从雕花长窗斜斜照入,将一家四口的影子拉得很长,温暖地融在一起。
毛草灵站在光影交界处,忽然有些恍惚。这场景太美好,美好得像一场随时会醒的梦。
“母后!”承稷先发现了她,放下书本站起身,规规矩矩行礼。
安宁公主则像只小雀儿扑过来,抱住她的腿:“母后母后!父皇说您去看稻子啦!稻子好吃吗?”
毛草灵弯腰将女儿抱起,亲了亲她软嫩的脸颊:“稻子不能直接吃,要脱壳成米,煮熟了才好吃。等新米入仓,母后让御膳房做桂花米糕给安宁吃,好不好?”
“好!”小丫头拍手笑,又凑到她耳边小声说,“母后,我今天解开了两个环哦,父皇夸我了。”
李珩放下朱笔,走过来接过女儿,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揽住毛草灵的肩:“累了吧?听说你今日赤脚下田了?”
“接地气。”毛草灵靠在他肩上,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与墨香混合的气息,“陛下今日朝事可顺?”
“顺。”李珩牵着她走到软榻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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