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忘记了自己最初的模样。镜中的她是乞儿国的皇后,威严端庄;而画中的少女,眉眼间还残留着天真。
“娘娘,这桂花……”瑾儿捡起那支干枯的桂花,“好像是咱们长安老宅院子里的那株金桂。”
毛草灵接过桂花,放在鼻尖轻嗅。香气早已散尽,只剩下岁月的尘埃味。但她仿佛能看见,长安的秋日,金桂盛开如云,母亲在树下捡拾落花,说要给她做桂花糕。
“瑾儿,”她声音沙哑,“你记得我娘做的桂花糕吗?”
瑾儿眼眶红了:“记得。夫人做的桂花糕,又香又糯,甜而不腻。娘娘小时候最爱吃了,每次都要偷吃好几块,被夫人发现就躲到老爷书房里去。”
主仆二人都沉默了。那些属于原主的记忆,如今也成了毛草灵记忆的一部分。那些温情,那些牵挂,那些她从未亲身经历却感同身受的亲情。
“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瑾儿欲言又止,终究还是退下了。
毛草灵独自坐在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又看看画中的少女。两个影像在眼前重叠、分离,再重叠。
她是谁?
是现代那个遭遇车祸的富家女毛草灵?是唐朝罪臣之女毛草灵?还是乞儿国的皇后凤主?
十年了,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身份撕裂的痛苦。每一个身份都是真的,每一个身份都在呼唤她。
六、朝堂风云
与此同时,金銮殿上的早朝正陷入激烈的争论。
以礼部尚书王甫为首的主和派,今日气焰格外嚣张。
“陛下!”王甫手持玉笏,声音洪亮,“皇后娘娘归唐之事,关乎两国邦交,关乎千万百姓福祉。臣以为,应当以大局为重!”
兵部尚书赵崇德立刻反驳:“王大人所言差矣!皇后娘娘十年来为乞儿国呕心沥血,如今国富民强,百姓安居,岂能因唐使一言就将娘娘送走?此乃忘恩负义之举!”
“赵将军此言过于偏激。”王甫冷笑,“皇后娘娘本是大唐公主,归国省亲,天经地义。况且唐皇承诺,娘娘归国后,两国永结盟好,互市通商。此乃利国利民之大事,岂能因私情而废公义?”
“私情?”赵崇德怒目圆睁,“王大人可知,三年前北疆大旱,是谁亲自押送粮草深入灾区?两年前南境水患,是谁三日不眠制定治水之策?去年西戎犯边,是谁在朝堂上力主出兵,又是谁在后方筹集军饷?这都是皇后娘娘!你现在说这是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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